便变了脸色。 “你说的是真的?”虽说知道姚守宁是辩机一族传人,预知能力过人,但陆执心中忐忑,仍是再三确定: “你是不是骗我,想安慰我?” “不是。”姚守宁见他面色忐忑,不由被他逗得心情都好了几分,摇了摇头: “我真的感觉和你没有关系。” 她满脸认真,世子听到此处,心中已经信了大半。 但他习惯与姚守宁斗嘴说趣,再加上姚守宁因为柳氏的伤情而担忧,此时好不容易展颜而笑,他便有意逗她开心,故意问: “你发誓?” 姚守宁用力点头: “我发誓!” 世子作出心有余悸的神情,说道: “这就好。” 他平日装着沉着冷静,此时满脸紧张的样子逗得姚守宁有些想笑。 她抿了抿唇,又转头看冬葵: “我表姐暂时没事,但我娘……” 提到柳氏,她的脸色暗淡了几分,与世子说笑逗趣带来的轻松愉悦之感顿时又散了大半,眉梢又轻轻皱起。 “太太怎么了?” 冬葵闻言,连忙放了手里东西问了一句。 “她为了救我跟姐姐受了伤,此时徐先生正在救她——”她话音刚一落,冬葵便急着道: “我去看看。” 说过完,便连忙往正屋跑去。 她这一走,就扔下满地东西。 姚守宁怕屋子乱糟糟的,稍后姐姐回来不好走动,便一面蹲下身收拾,一面与陆执说话: “我娘脾气急躁,但她对家里人都很维护的,冬葵是从小陪我一起长大的,她进姚家那会儿,我都才四岁多。” 冬葵与她年岁相差不大,那时爹娘嫌她是个女儿,有意想卖她。 但她年纪小,根本卖不出去,大冬天的,父母便将她哄着扔在城里。 “我娘遇到她那会儿,她蹲在角落,连要饭都抢不过别人,她便寻人打听冬葵来历,找到对方父母后,与他们吵了一架,出钱将冬葵买下来的。” 虽然名义上说是买来照顾姚守宁的小丫环,但那时的冬葵年岁还小,又哪能做什么事呢? “我记得冬葵来家里时,又瘦又小,像是猴子,我娘就让曹嬷嬷照顾她,养了半年才胖些。” 姚翝那时俸禄不高,又要养一子两女,但对柳氏的举动并无怨言,也说那对不要孩子的夫妻狠心。 冬葵那会儿已经记事,在她心里,柳氏既是她的恩人,也如母亲一般照顾她长大,使她衣食无忧,因此听到柳氏受伤,她也格外担心。 陆执转头看她。 她手里握着一个竹编的筐子,提到过往时,语气温柔。 世子听得出来她对柳氏是很担忧的,只是借着说话强忍。 “柳姨心地很善良。” 他安慰了一句,“善有善报,徐先生一定能救回她的。” 陆执话音一落,姚守宁眼眶里蓄积多时的眼泪‘啪嗒’落了下来,砸到她手背上碎开。 这句话使她的眼泪如开闸的洪流,她顿时哭个不停: “世子,我真的好担忧。” “别担心——”陆执见她一哭,便有些手足无措,笨拙的伸手去拍她后背: “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你预知能力强,并没有感应到你娘出事,对不对?” 她靠住世子手臂,泣不成声: “可我仍然很慌。” 自柳并舟到来之后,她很久都没有这样慌乱。 外祖父便如一根定海神针,无论是他当日进入神都后大展神威,还是他对于未来许多事了如指掌的镇定态度,都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安慰。 可当她回到过去之后,已经明白了柳并舟并非先知,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早得知了未来的事。 而他所知又是因为自己告诉他的缘故,柳氏的受伤时间发生在这个关键点,也就是说,谁都不知道她最终会不会康复,并顺利苏醒。 “没有坏的预感,就是最好的感应。”世子说道: “徐先生为人还是很靠得住的——”说完,他迟疑了一下: “虽然他的主意都不太靠谱,但在对付妖蛊、邪祟方面,却很有手段的。” “你瞧瞧我,当时城北妖蛊发作闹得多厉害?后面不也一样被压制下去了?”他见姚守宁心情抑郁,便故意拿自己逗趣:“什么‘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