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位保洁共同努力之下,一直到晚上八点才彻底安顿好,边飞雪全程像一个局外人旁观,秦钟始终离她不远,秦母晚上也来了,欣喜地握着边飞雪的手。
“好久不住人的房子冷,空调现在就得开着了。”
“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打电话给我。”
“跟鹿子去老宅住也行啊,腿不疼吧?”
边飞雪一一答应,虽是强撑着,脸上已经些微有了倦意,扭头悄悄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肯定要变天,边飞雪稍微活动腿脚,熟悉的酸疼比天气预报还要准时,窗外黑沉的云层遮住月光,月亮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角芽。
秦钟是最后一个走的,从边飞雪身后几乎是半托着她的身体带着人走到沙发上坐下,皱眉陈述道:“不舒服了?”
“还好。”
那就是不舒服了,秦钟了然,接着说,“明天我再叫人来家里安一个空调,晚上睡觉也不能关,听到没有?”
“嗯。”
边飞雪疲惫地看一眼兴奋乱窜的鹿子,可有可无的点头。
等关门声传来时边飞雪也只是掀开眼皮的缝隙扫过去,往后倚着沙发昏昏像是浮在水面,鹿子已经蜷缩在她自己的小房间睡着了,半趴着身体嘴边流口水。
边飞雪抬眼看了下明晃晃刺眼的灯光,无声哼笑,很快也闭上眼睛,穿着笨重的衣服睡过去。
她太累了,脆弱的身体支撑不住穷思竭虑。
第二天还没醒就听见鹿子的大呼小叫,边飞雪晃晃脑袋,鼻子有些堵。
“飞雪姐,外面下雪啦!快来看!”
厨房的小锅子上热嘟嘟煮着粥,餐桌上摆着两套餐具,鹿子活蹦乱跳,笑眯眯来到她身边,迷迷糊糊时,又那么一瞬间边飞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融化了,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她笑着浅浅答应一声,刚要起身就差点被酸麻的腿绊倒。
一时间,所有的疼痛复位。
边飞雪刚冒出来的笑立马就收了回去。
“原来是下雪了。”
她恹恹地回到卧室,扶着墙走到窗边把窗帘整个拉上,室内一下子变得昏暗,边飞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回到床上躺好。
鹿子给她留好饭后跑出去玩了,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对雪永远充满好奇。
感冒药效发作后边飞雪睡得昏沉,就连秦钟带人来安空调也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边飞雪做了一个并不美妙的梦,在梦中她一直被一个看不见脸的怪兽追,她拖着瘸腿疲于应对,眼看就要被抓住时身边突然伸来一只手臂,腾空把她带进温暖的巢穴。
她像是看到救世主那样抓住身边人,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乱转。
然后惊醒。
边飞雪伸手擦额头上的汗,眯着眼抱着被子好一会儿才看清自己床边竟然坐着一个庞然大物。
她受惊地往后想跑,却被人精准抓住了被窝中的膝弯。
“别动,是我。”
熟悉的声音一传来,边飞雪瞬间松弛了身体,后又快速开灯,眼镜被骤然的光亮晃地眯起。
“感冒好点了吗?”
“你怎么知道……好多了,没事。”
秦钟干脆过来探她的体温,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摸上前额,“不发热,但是声音变了,姜算在来的路上,一会儿让他看看。”
“我没事儿,外面下雪呢,路难走。”
秦钟看她一眼,换了只胳膊揽住她支撑她坐起来,另一只手拿起旁边放好的白粥。
过于温馨的场面让边飞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噩梦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更离谱,边飞雪主动开口,眼睛还试图穿透门板找鹿子进来。
“安空调。”
“唔唔……”
趁边飞雪张开嘴,秦钟直接喂。
一口接着一口,边飞雪有心想要拒绝,男人却不给她机会。
“还要吃吗?”
“不。”
秦钟发现女生似乎有些生气,说话时也不给他正脸,这莫名让他心情好了些。
“你是不是还有工作——”要是有工作的话,就赶紧走吧。
“那不重要。”
秦钟甚至过分的想要抚摸女生汗湿的后背,被炸毛的边飞雪敢怒不敢言的怒瞪,坚持向后靠在垫子上。
“要是没事的话——”边飞雪再次努力。
秦钟把她剩下的几口白粥扒到嘴里,“醒来就站起来转转,医生说不能总是躺着不动。”
“……”
都中午了鹿子竟然还不在,边飞雪站在卧室门从秦钟高大身躯的缝隙中往外看,开始担心。
“我来的时候看见鹿子在和小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