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广告牌后面都找不到她。
保安没死,那么保安室里贴着的那张巡逻表,保安无论如何一定会遵守,闫渺只需要等到19:55,等保安来。
果不其然,没让闫渺等太久,时间掐准在19:55分,急匆匆地脚步声便响了起来,听声音,脚步一高一低,像是瘸了一样。
闫渺调整了一个角度,方便自己清晰地看见保安室门口。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保安拖着一瘸一拐的双腿,到了保安室门口的时候,保安似乎非常生气,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奔进了保安室。
下一刻,一束白光自保安室亮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翻找声。
闫渺悄无声息接近了保安室的门口,她微微侧过一点身体,往里看去。
保安背对着门,把能打开的柜子抽屉全都打开了,像是在检查着什么。
最后保安移转到了电脑前,伸手在电脑后壳上摸了摸,在发现电脑上的便利贴不见了以后,他一把抓起桌子上收纳着办公用品的盒子,用力摔向了门口!
闫渺反应极快地撤回了身体,紧贴着墙壁,办公用品撒了一地,有一只钢笔被摔开了笔帽,笔身咕噜噜滚到了她脚边。
“谁动了我的电脑!!”保安暴躁地声音从保安室里传了出来,徘徊在破音边缘的音调骤然拔高,“保安室的电脑是你随便能碰的吗!!让我抓到你,你别想活命!!”
里面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动静,好一会儿才停下。
闫渺听力灵,她分辨着各种噪音杂音,在听到键盘被移动的声音后,她把别在腰上的电棍下了下来,推开底部的开关。
门在保安的斜后方,致使保安除非回头,否则以余光的范围扫不到门外。
保安打开了电脑,在等候开机的过程中,他的眼睛也不闲着,四处逡巡,将整个保安室上上下下寻了一遍。
“叮铃”,电脑开机成功的提示音。
保安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下一串数字,电脑解锁后,他又急忙点开电脑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他绷起来的肩膀陡然松懈下来。
松至一半,保安又蹲下来,伸手在柜子里嵌着的保险柜“滴滴”点了几下,保险柜柜门打开,他从里面取出了两份档案袋,还有一个小巧的红色首饰盒。
保安先是打开了首饰盒,又很快地合上。
由于角度受限,闫渺看不见那个首饰盒里面放了什么。
保安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的纸张,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最后收起档案,心满意足一般,他提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称不上开心、但奇怪扭曲的笑来。
将保安那些动作尽收眼底的闫渺心里有了些底。
她故意制造出保安室被人翻动过的动静,等保安来的时候,保安如果心虚不想让人知道什么,他一定会检查那些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是否还都在。
还有五分钟保安才会出门巡逻,闫渺捡起地上的钢笔,分点神出来观察着这支钢笔。
说来奇怪,这钢笔质量十分地好,笔尖不仅没有摔裂开或者摔变形,墨水更是一滴没有摔出。
但凡钢笔摔在地上,即使是再好的钢笔,也不至于一滴墨不被摔出。
更何况这钢笔不像是不被用的样子,便利贴上的字明显是用钢笔写的,窗台上的墨水瓶里少了一半的墨,笔尖有一点极淡的蓝色印痕,并且出现了一定的磨损。
捡起笔不过一瞬功夫,保安室里原有的动静突然间没了,听不到一点声音,闫渺握着钢笔抬起眼皮朝里头看了一眼。
猝不及防和保安探出来的那颗头对上了。
肾上腺素似乎立马飙升,闫渺心里不受控制地一跳。
β3播报道:“检测到您的心跳数值有所波动,检测中……疑为外界刺激所致,无需过多关注。”
闫渺:“……”
这种贴脸跳的行为在闫渺经历过类似的成百上千次事件后,她依然接受无能。
保安眼珠一错不错盯着她,从她的脸一直看到了她手里攥着的钢笔。
闫渺淡定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个订书机,对保安道:“这是您的吧?”
保安走了出来,青筋盘根错节犹如枯树根的手里出现了一根电棍。
像是脖子骨折过一般,他半轴着脖子,将电棍对准了闫渺。
一股莫名熟悉的电流感袭来,从脚底噼里啪啦一路炸到颅顶,闫渺试着动了动一只背在身后的手,发现不能动弹,像是在12栋一楼的电梯口那样,再次被定在了原地。
保安迈向闫渺一步,他冷笑一声,脸上堆叠的褶子像是能夹死一只苍蝇,本就粗嘎的嗓子更像公鸭嗓,“你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