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了，更近了。
林知知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呼吸不由得一滞。
程峪径直略过了她。
“王总监，这份文件麻烦你交到资源部去，我下午要开会，你帮我跟刘旭说，让他们早点给我答复。”
“好的，程总。”
林知知睫毛微颤，垂下了眼眸。
吓死人了。
待程峪走远，同事才再次凑过来。
“知知，程总真的好帅啊！刚刚那么一看比我们早上在电梯里看到的还要帅！”
林知知掀起眼皮，略带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
是啊，昨天的她也是这么想的。
甚至因为他长得好看，林知知在认错人之后还敢大着胆子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扬言如果没有就要追求他。
她以为大家都是混二次元的底层口嗨王，原来她是底层打工人，他才是王。
想到这里，林知知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晚上果然有新员工的欢迎仪式。
林知知和另外两位实习生是今天欢迎仪式的主角。
自我介绍完毕后，大家开始鼓掌，包厢里顿时喧哗起来。
“是谁点烟了？快掐了，程总还在呢！”
“小妹妹们可闻不得烟味啊，要抽烟出去抽！”
林知知坐在沙发的角落里，闻言转眸往旁看去。
程峪此时正靠在沙发上和身边的男秘书说着什么，她眨眨眼，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与此同时的瞬间里，程峪微微侧头，目光扫过林知知所在的位置方向，嘴角溢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
大家开始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说输了的要罚酒。
林知知本想开口婉拒，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花已经传到了手上，刚想扔出去，前面摇起的铃铛响猛然停住。
……第一局她就惨败。
有男同事玩笑着说要新来的妹妹喝白的，被几个女同事骂回去。
“不正经的，满嘴胡说八道！”
“哎呀，王姐，都是自己人，这有什么！”
林知知手上的啤酒莫名被换成了白酒，她怔怔地看着装着透明液体的杯子，迟迟没有动作。
“小林，是不是不能喝酒？”
“大家玩游戏嘛，而且就这么小一杯酒，怎么会喝不了。”
“……”
这就是职场第一课吗？林知知咬了咬舌尖，心一横，闭着眼睛，仰头去喝杯中的酒。
第一口酒精灌进喉咙的同时，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紧抓杯子的手。
林知知听到有人抽了一口气，她咕咚一口，把嘴里的酒咽下去了。
“不用喝。”程峪把她的杯子拿到手上，内里还有大半杯白酒，他扫了一眼怂恿林知知喝酒的男职员，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玩游戏归玩游戏，我说过我们公司不许劝酒。”
他的声音带上一丝冷冽，林知知看到那个男职员低下头。
“哎好啦好啦，刚刚就是大家太兴奋了，程总说得对，我们公司聚会向来不劝酒，来来来，我们继续继续。”
有人打了圆场，林知知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下来，她的口中略感苦涩辛辣，眼眶也忽然有些发热。
她的酒量并不好，甚至对酒精有些异常敏感。
还好就抿了一口。
其他两个实习生也被拉上去玩游戏了，林知知把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抬手揉揉眼睛。
身旁的沙发突然陷下去一些，有人坐到了她的旁边。
林知知有些呆滞地扭头去看。
程峪递给她一杯温白开。
“程总。”她立马坐直了身子。
“不能喝就不喝，公司聚会明确不劝酒。”程峪把杯子放在她手里，站起身，“你跟他们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好的程总。”手心传来温热，林知知握紧了杯子。
散场的时间挺晚，因为第二天是周六，大家晚上玩得都有些放肆。
林知知揉着酸胀的脖子，看了一眼手机。
十点多了，地铁快停运了。
她帮忙把喝醉的同事扶上出租车。
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她往地铁站的方向跑了几步。
因为喝过酒，后脑勺有些肿胀的疼痛感。
林知知站在熄灭了灯的地铁站外，心想，有欢迎仪式对她来讲真不能算是什么好事。
只能叫车了，她打开了手机。
司机迟迟才接单，车辆离她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林知知百无聊赖地等在原地。
夏夜的风吹在身上，一改白天的燥热，反而变得舒适温和。
蝉鸣依旧不曾停歇地拼命叫嚣着。
有车前灯突然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