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你行事品性,到了皇城怕是要吃亏,才有我今日拉你过来这一说。”李缨抓着姜知白的手,絮絮叨叨。
姜知白反手握住了员外夫人的手,神色认真:“我不信只有倚靠夫婿,才有普通女子容身之地。听说您当年十六岁就独自闯了西域,披星戴月,怎么,现在却不相信我可以做到吗?”
李缨摇摇头:“丫头你不懂。走西域看天,故向虎山行;而居皇城看人,却是暗箭更难防啊。张劭无论是经商还是读书做官,有李府的跳板,哪里不可以开出一条路来,可你呢,你怎么办?”
“我知道夫人是关心我,怕我吃苦受累。但我相信抱着这样的心思嫁人,恐怕也不得安宁。您至今不都没能试出圆满姻缘是什么样来,如何劝我也走进苦海吗?
而且,我虽爱钱,但是不代表我不爱简单,若不是张劭和得找到我们的来历,我甚至都不愿意离开小青村,山好水好活得快乐。”
姜知白撒娇一样地攀上李缨的胳膊,用两只葱玉一样的小手轻轻捶背按摩,“您就从了我吧~”
李缨舒服地哼了一声,才挑眉睨了她一眼:“算了,你是个倔的。不过,你不会是喜欢张劭,才连环炮一样地拒绝我吧?”
怎么可能!
姜知白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一般,连忙否认:“……不可能!”
“哼,不是最好。在老娘眼里,还是我那外甥才是你的良配。”
说完李缨将这小丫头从背上撕下来,手指节敲了敲她的脑门,没好气地说,“要是你今天说的这些都是糊弄老娘,到时候随便嫁了个人,那你可吃不了兜着走,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快走吧快走吧,看到你就烦。”
姜知白吐了吐舌头,正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说了几句:“您为什么不离开这多出去走走的?为什么非要自苦于员外府呢?”
“……老娘自己走的路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总之,别忘记看看我那外甥啊!”
李缨闻言愣了愣,嘴上骂着她溜得快,劝她相亲,脸上却是笑意。
坐在床边一会,却又有些担忧,这小丫头不知道哪里学的,随随便便开口就都是些旁人不敢说的诛心之言。
她抚了抚自己眼角的皱纹,叹了一口气,来到桌子前,修书一封寄给李府。
红烛摇曳,月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