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恒看着弟弟,叹了口气:“今天我就代替爸教育你一次。”
谢文豪想呸他一脸,伪君子,老白脸,你他妈自己想揍我就直说。
刚才也没见你下手轻点,打得不是挺欢的吗?到了老祖宗面前,还装起来了,老子唾弃你!
按照家规,犯了事要挨五鞭起步。
谢文豪的最高记录是十鞭子,想到当初的情形,他终于知道求饶了。
“姑奶奶,桑大小姐,我错了,是我嘴臭,癞ha蟆想吃你这只天鹅肉,我都已经被打耳光了,你就饶了我吧。”
桑枝枝翻阅书籍的手一顿,看向同样抱有侥幸心理的谢文恒。
不知道为什么,谢文恒有种预感,如果自己再不快点动家法,谢文豪说不定会像刚才那样被他打得更惨。
谢文恒咬咬牙,冷不丁甩动鞭子,趴在长条椅上的谢文豪硬生生挨了一鞭子,立马嗷嗷叫。
谢文恒甩鞭子的力气谈不上大,甚至还没有刚才把弟弟拎起来,给他耳光子的力气大。
但是这一鞭子下来,太久没挨打的谢文豪也不好受。
谢文豪直接跳起来,管他三七二十一,打算直接逃跑。
谢文恒见状,手上的动作刷刷几下,把剩下的四鞭子打完。
老弟,哥哥打你是为了救你啊。
谢文豪一直在上蹿下跳,被打的地方分散不均,让他全身都疼。
他自暴自弃地坐在地上,用那张肿起来的脸,面对着已经站起来的桑枝枝,在他又想说什么话威胁的时候,对上了桑枝枝的眼睛。
桑枝枝的眼型很漂亮,但是装在眼眶里的眸子,此刻看上去黑沉沉的,她侧后方就是老爷子的牌位。
谢文豪莫名抖了一下,把头低了回去,像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了。
等到桑枝枝和谢夫人走后,谢文恒也总算松了口气,赶忙把鞭子一扔。
谢文恒想去安慰安慰弟弟,又看到他脸上还没干的痘汁,轻咳一声:“祸从口出,这个教训你要记住了。”
谢文豪不敢对桑枝枝怎么样,但不代表他会怕这个老白脸哥哥。
“我去你的!你他妈有什么资格动家法?废物老白脸,嫂子都比你像一家之主。”
怎么还骂上人了呢?
谢文恒不喜欢争论,但不代表他就能忍受被人指着鼻子骂,特别是被这个在他家蹭吃蹭喝的私生子弟弟骂。
他哦了一声。
“那你在三天之内搬出去吧,老爷子给你的房子车子还有股份和钱,都被你败光了,这座宅子是老爷子给他宝贝孙子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自己赚钱养自己了,我没有义务给你钱拿去鬼混。”
谢文豪傻眼了,不服气:“你刚才还说长兄如父。”
结果扭头就想把他扫地出门?神他妈的长兄如父。
谢文恒沉默几秒,开口:“既然你认可这句话,那我再打十鞭子吧?老爷子怎么对你,我和你嫂子以后就怎么教育你。”
谢文豪咬牙。
老白脸算你狠,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一家子知道,莫欺中年穷!
累了一天,桑枝枝吃完饭后看了会儿书,再泡了个澡后,就去睡美容觉了。
此时夜色静悄悄的。
阳台的推门半开着,吹来的晚风夹裹着花园里清幽的香气。
用书柜做墙的暗门缓缓打开,紧随其后的是一双穿着室内拖鞋的脚。
这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低头凝视桑枝枝的脸。
他坐下,继续注视熟睡中的女人,又看向她手腕上那条伪装成镯子的黑蛇。
男人眯了眯眼,眼尾下方的红色小痣看起来尤为勾人。
他伸出手,眼看指尖要落在女人的脸上,又停滞在了上空。
过了好一会儿,悬空的指尖,才轻轻点在了桑枝枝的脸颊上。
柔软的触感,让男人垂下了眼,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出如小扇子般的浅淡影子。
“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