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下头绳,借助自然海风让发丝拂到脸上遮住大半张脸。
刚给展翊鸣发过去突然发现照片角落有个人脸,她手忙脚乱按下撤回。
猛地回头:“简骋北!”
“不好意思。”简骋北睨着眼看她,剑眉轻挑,说:“不太熟悉这艘船的结构,明明是从那边进去的,再一出来就是这边了。”
“在拍照啊,”他问:“拍给翊鸣看吗?”
黎莺攥着手机,心怦怦跳:“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都越界了吗?”
“这俩字说好几遍了。”简骋北不以为意地抠了抠耳朵:“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越界了?”
“你管我拍给谁。”
“不就问问。”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微微弯腰与她对视:“你现在的脾气可比以前暴躁多了。”
“别提以前,也不要再打探我和展翊鸣的事。”黎莺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与你无关。”
甲板上放着一排休息椅,简骋北大咧咧往上一趟枕着手臂,双腿交叠,“我不就问了一句。”
黎莺抬腿就走,简骋北的声音又出现在身后:“是不想我打听,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提起他。”
他还是那副姿势半躺着,神色却已然变了模样。
漆黑的瞳仁盯着黎莺,带着审视意味,声音低沉:“这个表情看我做什么?我说对了?”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想提他。”简骋北坐起来,手臂搭在支起的膝盖上,突然问:“你喜欢被骂还是被打?”
跳脱的问题让黎莺皱眉:“你是在侮辱我。”
“觉得这是侮辱,那说明你根本不喜欢。”
黎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简骋北的眸色犹如刚入冬的深潭,没有完全冰冻,一脚踩上去要掉进冰窟,只剩寂静、寒冷。
他说:“展烈喜欢S/M.”
轰然一声,仿佛一道雷在她面前劈下。
展烈是展翊鸣从前的名字,就和黎耀灵一样,是过去式。
然而他们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都是和简骋北一起经历的,没有比他们三个更互相了解对方的了。
他没错过黎莺脸上的反应,快速起身两步迈到她面前,握着她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认真问她:
“在酒吧那天,你捂得那么严实,是不是被他打了?”
黎莺阖上眼,几秒后复又睁开。
“没有。”
“你别骗我。”
“没有。”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从他双手中挣脱,淡淡道:“是别的游戏。”
“什么?”
“情侣间的私密事你也要打听?”黎莺倔强地看他,“我说了,别再越界,这不关你的事。”
话音才落,黎莺的手机响起,是展翊鸣发来的视频。
她用眼神警告简骋北别说话,后退几步重新靠在栏杆上,整理了下情绪,点开接听。
展翊鸣的声音清晰传到二人耳中:“看个邮件的功夫你撤回了什么?”
黎莺松了口气,微笑:“不好看的照片,在重新p图呢。”
“我以为你玩得乐不思蜀了?”展翊鸣说:“都说了,我的宝贝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还p什么图。”
黎莺说:“已经p得差不多,待会儿给你发过去,船很快就靠岸,我困了。”
“那就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黎莺将碎发掖在耳后:“那我先挂啦?”
“急什么,说到底我竟然还没去过陆水。”
安静的环境里,展翊鸣的声音不大不小,两个人都能听得无比清晰。
他说:“来宝贝,转两圈,让我也看看传说中的陆水有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