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首领的命令行事罢了。”医生说。
冷血闻言立刻反驳:“首领只是让你把她看管起来,没让你收养她。”
然而医生并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见他还杵在那不走,就转过头说:“所以呢,这重要吗?她现在会威胁到横滨吗?会对组织造成伤害吗?会杀了我吗?”
冷血:“……不会。在她做这些之前我会杀了她。”
医生回过了头,摁开了桌上的烧水壶,水壶内部顿时传来机器兢兢业业运作的声音。
“嗯,所以说啊,如果那孩子有一天真的做了上述的某一件事,那就麻烦你了。”他盯着已经开始工作的水壶,几不可闻的呢喃着,“而且,我们只是在欺骗她而已,说到底比杀了她还过分。我宁愿趁她睡着的时候直接用手术刀抹了她的脖子。”
冷血:“……”
热水烧开的时候,医生回了次头,站在身后的冷漠友人已经消失了,他又一如往常的回过头,给自己泡着咖啡,目光转向了立在桌子上的相框。
那里面有两个面色并不健康的孩子,一个是面色苍白黑色头发的少年,一个则是面色苍白发色也苍白的少女,少女的瞳孔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有医学常识的一眼就能看出少女的病症,那是相近血缘混杂的结果。
他是幸运的跑在白化病前方的幸运儿,而他的妹妹则是被白化病追赶上的不幸者。
其实就相貌和发色来看,林繁和他妹妹一点也不像,真正打动他的是她那个就算是身处不幸的漩涡,也要努力的生活的目光。
和他妹妹一模一样。
小小的,破旧的诊所中死一般的寂静,许久,才有一声梦呓般的吐息盘旋而上。
“就我而言,还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林繁并不知道这一个小插曲。
她正在蓝天白云之下骑着小绵羊,沐浴着和煦日光,享受着冷风拂面。
海滨城市就是这点不好,风又大又潮,偶尔会吹的人迈不动脚步,当她骑着代步工具时,身下的坐骑都要费上好一番力气来抵御这迎面而来的狂风。
但跟西伯利亚的冷风比起来,这点风还不算糟糕。
早高峰期间的车辆多的就像是并排爬行的蚂蚁,她挑选了一条偏僻的小道,沿着起伏的坡道上行。
道路两侧的建筑不住的后退,等她爬上一个缓坡,眼前的建筑物如雨后春笋渐次冒出,同时出现的还有成排的黑衣人和披着黑西装外套的少年。
那是太宰。
林繁在接近黑衣人大军时慢慢的摁下刹车,太宰也是在那时候转过头,比那群虎视眈眈盯着她的黑衣人还要冷漠的看向她的方向。
虚无与空洞感一闪即逝,少年在看到她的瞬间立刻就扬起了唇角,他举起手雀跃的朝她挥了挥,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
“林!”他边说边跳下缓坡,从坡道上滑下来,朝着她的方向小跑过来,“好巧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出来放松一下,但朝步行街去的路太堵了,我就准备在这里溜一圈避开早高峰。”
在太宰停下脚步时,林繁架势着的电动车也停稳了。
太宰背着手凑到她面前,蓬松的黑发在跑动中凌乱的搭在他的鼻尖,林繁动了动手指,心生出一种摸一摸的冲动,但看到他身后那群面露不善的黑衣人,心想还是算了。
万一觉得她有不轨之心,这群黑衣人一人一拳或者一人一梭子,她就可以和世界说再见了。
“太宰呢?”她移动目光转移注意力,这次她注视着的是太宰新伤未好旧伤又添手臂。
身材纤细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黑发随着风胡乱的吹着,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是黑色的蒲公英。
“啊,有任务啦,首领让我去回收一个家伙。林要一起吗?”
听起来就是很危险的事,这种事和她说没问题吗?
而且,回收?
林繁疑惑的看着满脸带笑的太宰,听起来回发生流血事件啊。
“哦,会有人受伤的话,我会努力帮上忙的。”说完,她忽然想起来,“啊,我没带急救箱。”
“哎呀,不会有大事的。”
这么说着的太宰,自来熟的走到了她身后,笑眯眯的伸出腿,跨坐到了她骑着的小绵羊后座上,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那群面无表情的黑衣壮汉,再看了看身后那个满脸清澈笑容的太宰,觉得有点奇怪。
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索性就拧动了把手。
“我们该怎么走?”
太宰和她的身体并没有贴的很近,他很有礼貌的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向后仰着身体,用一只手撑住了后座的扶手,一手给她指着路。
就这么的,小绵羊载着两人在前方开路,后方跟了一群黑漆漆的西装壮汉。
几分钟后,林繁抵达了太宰所说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