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上演着曾经发生过，或是没发生过的情节。这其中最大的变数，是从一开始就出场的戚折枝。周长空在每一行字节都在寻找戚折枝的名字，但是一直到大几万字后，他才看到“戚折枝回国了。”的字眼。
“所以你的出现，改变了剧情是么？”
“可以那么说吧，但是那个真正改变剧情的人是戚惜缕。如果不是她，我可能也不会有回国的念头，也不会做出后来的事情。”戚折枝吸了一口烟说：“我知道你看到这些可能会觉得很荒谬，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种东西，都会觉得是谁的恶作剧，或者那个跟踪狂的幻想。
但是，当你知道了，戚惜缕就是在我所站的这个地方，因为这些粗制滥造的书，这些可笑的情节。她从这里跳了下去，她的生命告诫我们，这是真实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对于周长空来说，戚折枝的眼泪就足以证明一切。
周长空几乎无法形容他的感受，他觉得自己被缩小了，一直一直缩小到了这个天地间的一粒尘埃，然后被人吹起，又落下。他变成了一个空壳，他不知道什么事真实的，除了正在他几米远的，烟雾中的戚折枝。
而他不敢去想象，戚折枝在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是何种绝望。周长空在为戚折枝难过，为那个在这间房子里，枯坐三天的戚折枝难过，即使他并不知道。
“你的结局是什么？”周长空看着，在阳台玻璃门背后的戚折枝，他们隔着一层玻璃板，让他有些看不真切。
“我的结局么？我回了北欧，不是一个很差的结局。你最后的结局，看起来也很幸福。”戚折枝打开那扇玻璃门，走了进来，她在翻找着什么。
“而且不止我们，这本，是关于戚惜缕的。而这些，有些主人公是一些我们知道的演员，明星，企业家，也有可能会出现你认识的人。
在这个舞台中，汇集了无数的故事，他们之间互相参照。故事的主人公会进入彼此的故事之中，建立起联系。是不是听起来很像是马尔克斯在写小说，而这是我们的现实，魔幻程度不亚于他的魔幻现实主义。”戚惜缕一本一本地翻出来，给周长空解释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人遇到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时候，大脑在那一瞬间会停摆，这是身体保护自己的方式，周长空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叫戚折枝的名字，他们都在试图通过呼唤对方的方式，感知彼此的存在，而将这个世界拉回自己熟悉的领域。
戚折枝看着周长空，灯光给他渡上了一层暖晕，她说：“其实我很抱歉，我来跟你说这些，我觉得你有知晓的权利，并且你应该知道。但是我又觉得这其实是我一己之私，我将我所承受的重担，分摊给了你。
你其实跟我不同，你在整个故事里，都是幸福的，或者说整个基调就是幸福的。而且你确实有可能爱上叶秋期，因为我知道叶秋期也是你有可能会喜欢的人，在你的自由意志之下。而我却把这种可能给损毁了。”
“但是这是我自己主动去询问你的，而且我绝对，不会觉得被操纵的生活是幸福的，我不想被所谓的幸福蒙在鼓里。我要的是我周长空这个人的存在，我要真实，自由和危险。”周长空语气坚定，就像是所有反乌托邦小说的主人公那样，他们不需要被药物，蒙骗，享乐构成的生活。
“我也是。”戚折枝就在周长空两米远的地方，他们都坐在地上，她几乎想要去拥抱周长空，而她确实也走了这短短两米，她生涩地，久违地触碰到了周长空，她感知着周长空的体温，他挺括的肩膀，还有在她背后轻拍着的手掌。
周长空因这个突然的拥抱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却任由它的发生，他说：“折枝，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就想着去跟别人倾诉。但是这次却讲无可讲。”
周长空一直都心疼戚折枝，即使三年以后，周长空不算丰富的共情能力也会对戚折枝发作。
“嗯。”戚折枝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他们在这间房间，一直到太阳升起，余晖落满窗户。
在那个夜晚，是一页一页翻动的书页，沉默的陪伴，久违的话语。还有周长空终于看到，戚折枝回到北欧之后，关于她的死讯。
周长空看着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戚折枝，几乎被气笑了，想问她这就是她所谓的不差的结局？怎么可能他沉溺在爱情的浪漫，成功的池河中的时候，她在寒冷的极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周长空往后翻，也没有看到她死亡的原因，她就像是一张划破手指的纸屑，在伤口愈合后被不知道丢在了哪个角落。
周长空还是没有再对戚折枝说什么，他只是拍了拍她，说：“折枝，我送你回去吧。回去睡觉吧。”
戚折枝猛然清醒，问：“你看完了吗？”? “没有，我可以带回去慢慢看吗？”周长空站起身来，说：“已经一个通宵了，回去吧。”
周长空叫了代驾，避免疲劳驾驶。他和戚折枝坐在后排，戚折枝几乎只清醒了那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