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贺家那边都没有对贺文有过多的介绍和问询。
近十年来的共事之情,终究没有抵过司徒晁本人的疑心太重,他的脑回路甚至都拐弯到——怀疑贺文的来历上面了。但他也知道这只是无端的猜想,一旁一直留意司徒晁神色的贺南心里一动,他走了过来,好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大先生’?”
原本是个彰显贺文睿智的名号,现在在司徒晁听来却很是可笑,“以后还是不要叫所谓的大先生了。他这几天有事,就不参与讨论了。”
贺南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贺文先生还是像在贺家那样啊!”
“哦?”司徒晁听了贺南的话,倒是来了兴趣,他没有机会去西岭,父皇更是严令禁止他接触贺家,不然贺家也不会想方设法地送人进京,“贺文在贺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贺文这个人,他平时也不常和人往来,只是听说他进京前,收养他的那个老人被赌坊里派人打死了。”
贺南根本不知道自己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在司徒晁心里留下了怎么样的惊涛骇浪,他大步流星地出了屋门,探手招了一下,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目前,“去瑞和赌坊查一下,找他们的管事的人描述一下贺文的样貌特征,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司徒晁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那人点了点头应了,然后火速离开去赌坊取证了。司徒晁原本可以不介意贺文的这些小毛病,但是这个地方不是由诚郡王府或者贺家掌控,他一直都查不出来赌坊背后的人,也就是说贺文亦有可能暴露在某个他的政敌面前,成了他的一个把柄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坐立不安,贺文知道的东西太多,稍微吐露一点儿,就是他的末日,他就永远不可能有登上那个大位的可能了。
那人武艺高超,一来一回也用的时间很短,据他了解,贺文确实是他们那里的常客,而且还欠下了不少钱,写了欠条并画了押,前几天才勉强还了欠,还有些利息没有补上。
司徒晁两眼一黑,不止有了欠款,还留给人家白纸黑字的欠条,真是天大的把柄。司徒晁恨得把自己手机的茶碗狠狠丢在了地上。他闭了闭眼睛,然后寒声说道:“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了,快点找到贺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好能把他的尸首给处理掉。”
虽然嘴上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因为贺文现在已经不经常在府里过夜了,司徒晁也一时间找寻不到他的踪迹,所以他下令让暗卫去找,只是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死了最好,毕竟死人是永远不会开口说话的,那他们之间的那些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贺文今天很倒霉,刚出了瑞和赌坊,却被人蒙头打了一焖棍,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被捆的严严实实地,浑身乏力不能动弹,但大脑却很清醒,据他观察,他被绑在一个草垛里,然后他看到了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呼救,身旁就有人把一团又臭又脏的布条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里,让他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后他看出来,来的那几个人是诚郡王府的,他眼里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泛起,就见到其中一人手起刀落,中间那人连闷哼都没发出,就倒在了地上,“首领,这贺文已经死了,还要割下他的脑袋回去给王爷看一下嘛?”
“王爷说了,死都死了,就别带回去看了,晦气。”首领直接一脚把倒在地上的人踢进了河里,只听扑通一声,人就不见了踪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