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花草则化为了灰烬,随风而逝。地上的泥土被风卷起,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横冲直撞,将空气弄得浑浊不堪。
气流强劲,竟将凤铭颈前拴着玉玦的线生生扯断了。玉玦立被甩向了不知名的地方。然而,凤铭注意力不在此,竟没发现这一点。
那毒蔓一般的绿色流光,顷刻间被碾压成了碎末,剑则抵着龙樾疾速向后退去,并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龙樾只能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一样,被自己的佩剑牵着鼻子走。
看着飞速后移的宝剑,他心下大骇:原来,凤铭不但能徒手接下那一剑,还能给他这般强劲的反击,她的实力到底强大到了何等地步……方才他还笑话凤铭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小年纪就这般狂妄,现下看来狂妄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之前,他见她连天雷劫都受不了,便草率地以为她功法平平,是最差劲的一代圣主,再加上他单方面认为凤铭不久才受了雷劫,现下应该重伤未愈,无法展现全部实力,才天真地认为自己要想拿下凤铭不过是小菜一碟。现在想来,对着凤铭叫嚣的自己可真像一只对着老虎叫嚣的猫。
也许…她不仅不是最差劲的一代圣主,还是最强悍的一代圣主。
当他还在震惊于凤铭的实力时,一只手却突然覆上了他背后,给了他一个向前的力,让他的身体停止了后移。
“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害你飞出去这么远,让你受惊了。”那只手的主人缓缓说道,语气无波无澜,犹如被薄雾笼罩的寒潭,“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我,我实在没想到你竟这么弱不禁风,我就这么一推,你竟飞出去这么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身着男装的女子屹立在男子身后,如是道,英丽的眉宇间氤氲着一丝淡淡的无奈。绯色的翅膀在背后大展,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整片夜空。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的。”龙樾回头看了看说话的女孩,面色更加震惊。
明明方才她还在他前面,抵挡着他的攻击并给了他反击;可现在却出现在了后面,稳住了他不断后移的身体。这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实力。
为仙者,可用瞬移术从一个地方迅速抵达另一个地方,却难以在攻击或被攻击时施展此法。方才他虽然没有直接攻击她,可残留在空气中的绿光也能算一种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她竟能自如地使用瞬移术,可见…
可见,她的实力确实很强,可能已在明霏之上。
“就在刚刚啊。”凤铭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回答道,似乎觉得他在问废话。
“之前我瞧你长得阴柔妩媚、文文弱弱,还误以为你外柔内刚,没想到外表与实力竟是旗鼓相当、相得益彰,挺不错的。”凤铭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并收回了稳住他后背的手,有模有样地鼓了几下掌。
这话她只是随口一说,无心挖苦他。
龙樾听罢却是气得不轻。他缓缓转过首,死死地盯着凤铭,细长的眼睛里似乎正燃着一团妖火,那团火蓄势待发,仿佛随时可以自他眼底射出来,射向眼前之人,将她烧成黑不溜秋的丑八怪。
盯着凤铭看了片刻后,他强压着火气勾着嘴角对她说道:“圣主谬赞了。本座并不弱,只是美人太强了。”
最后一个字音还没完全落定,他却猝不及防地将手中的碧色长剑捅进了凤铭的腹部。
一个可怖的血洞瞬间落在了她的衣衫之上。鲜血如决堤之水,自血洞止不住地向外溢出,剑身不出片刻便被潋滟红色倾覆,地上也落满了红色的液体。同时,浓郁的血香乘着冰冷的晚风游走了各处,空气中的泥土香被血香颠覆。
凤铭震惊地看着插入自己身体的宝剑,目光微微颤动。
浓郁苍茫的夜色也显憔悴无力,无法用厚重的黑暗覆盖她脸上的颜色,此刻那张脸显得格外地苍白,苍白到似能给无边的黑暗划出一道缺口;唇角的那抹鲜血显得格外地红,红到似能驱散整片深不见底的夜空,替以万丈绯红的朝霞。
冰凉的夜风悄然路过,将血香味送得更远。
“你可真是…好样的!”凤铭抬起头,注视着龙樾的眸,用复杂的语气说道。
其实,她不是没有能力躲开这一剑,而是…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种情形下给她一剑。毕竟,方才若不是她,他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左右她对他也勉强算有点小恩,不曾想这受恩之人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了,竟突然袭击她。
“宝贝谬赞了。”龙樾扯起一个妖娆的笑,道,“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但心智还是幼嫩了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注定要输得一败涂地。”
“你以为你捅我一刀,我就打不过你了么。”凤铭垂眸看看自己的伤口,再抬头看看龙樾,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羁的浅笑,“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的话,那你未免也忒天真了。”
“本殿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无恙时你打不过我,我重伤时你依旧打不过我。哪怕我山重水复疑无路,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