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到家里小区的距离不远不近,但完美避开了公交车的运行路线。
林嘉月坐在出租车上,等到了妈妈抽空发来的关心语音。
“月月宝贝,妈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刚刚联系了隔壁陈爷爷,你放学先去他那玩,妈妈到时候来接你回家。”
背景是哗啦的麻将声。
她们家住的是相对便宜的联排别墅,邻居间的房子隔得很近,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左邻右舍的关系都还不错。
陈爷爷是个退休的大学老师,温文尔雅,亲切慈祥。
他的妻子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些年性格越发像个小孩,很爱吃甜食。
林嘉月的妈妈曾经是甜品师,生了孩子后仍然把烘焙当爱好,经常给小区里的邻居们送甜品;知道隔壁陈奶奶喜欢,总会多送些过去。
两家大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好。
林嘉月听说过陈津远这个暑假会去他母亲家住,不在这边,因此就答应了。
到小区后,林嘉月礼貌地先敲门。
很快,陈爷爷拉开门,他腰上系着深色格纹围裙,手上还滴着水,好像很忙的样子,见到林嘉月,笑得很温和,忙让她进来坐。
林嘉月喊了声爷爷好,把手里在路上买的草莓慕斯递给他,“给奶奶的。”
陈爷爷失笑,接过东西,摸了摸她的头,“外面热,先进来吧。”
陈家别墅面积不算大,但打理得很整洁,进门玄关换鞋,转个弯就是挑高的一楼客厅。
客厅装潢奢华而雅致,家具都是深色实木的,墙上挂着一副看不懂的油画,耶稣高挂在十字架上,下方是一片湖泊,湖边有船只和两个男人。
她规规矩矩地跟在老人身后,听着他说:“你陈奶奶在楼上午睡,家里没什么人,你先吃水果看电视吧。”
“好。”
茶几上摆放着满满当当洗好的水果,五光十色,琳琅满目。
林嘉月愣了愣,心想,陈津远不是不在家么?那这些是给谁准备的?陈爷爷是不是过于热情周到了……不至于这么隆重地欢迎她吧,这多麻烦。
陈爷爷给她打开电视后去厨房忙了,林嘉月在沙发上歇了会儿,喝了一杯水,没一会儿,起身去洗手间。
逢年过节,邻居间总会串串门。她也不是第一次在这用洗手间了,
因此径直走到一楼内侧的洗手间,门闭着,她微微一愣,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惯性去拧把手。
往右转两下,卡住了。
林嘉月以为锁孔没对准,这洗手间的门有时候的确不太好开,再尝试时,便先往里拉了拉,然后使劲拧了把。
强力之下,门锁内部发出撞击的闷响,门还是打不开。
林嘉月纳闷着退开,想着换个楼上的洗手间,转身还没走几步。
可能是她走动的脚步声太过明显。
身后洗手间里,突然传出一道微燥的、拖长了的少年的好听声音:“…有完没完。”
林嘉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门后继而响起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随之则是皮带锁扣搭上的清脆声音,最后马桶冲水声和水龙头被人拧开的水流冲击声混在一起,打破凝滞的空气。
里面有人?
轰的一下,林嘉月脸直接红透,她目瞪口呆地看向洗手间。
门是有些透的质地,她看见有个模糊的光影映在门上,随着里面的人越走越近,低头拧开门的一瞬间,高大挺拔的身形清晰地映在门上。
很快,洗手间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留着短碎发的少年走出来。
说是少年,其实更像是青年,气质清爽,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他很高,几乎在一米八以上,穿着一身球衣,身形劲瘦,露在空气里的胳膊肌肉结实,他下颌线锐利,抬起眼皮看她时,莫名带着一种压迫性的意味。
就像高中校园球场上打球很凶、气质又很干净的大哥哥。
初中生和高中生对视一眼,彼此沉默。
林嘉月脸瞬间红成了一个小苹果,硬着头皮说:“哥哥好。”
陈津远也是没想到是她,但他没说什么,而是低头,对着她的眼睛,客气地问:“你要用洗手间?”
林嘉月脸更红了,天知道她长这么大,从没和差不了几岁的哥哥讨论过生理需要,而且他长得还很帅,这就更让人不好意思了,两人堵在门口,僵持几秒后,林嘉月脸颊烫得都要烧起来了,头恨不得埋到胸口,嗡嗡地嗯了声。
过了会儿。
等林嘉月从洗手间出来,陈津远已经坐在沙发上,正好占据她之前坐的位置。
只见装潢雅致的客厅中央,刚才的球衣高中生浑身松懈,毫无形象地窝在沙发里,小臂劲实,腕骨内侧有一个硬币大小的淡色红痕,像刺青,但更像胎记,而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