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动下手臂,感受到一丝轻松,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生出的碎石已经被清理掉了。
红狐狸面具和耳罩都被取下来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衣服不知被谁换成了柔软轻便的服装,沐浴在光芒里的红兔坐在床上昏昏欲睡,蘑菇似的头发都软趴趴地搭在脸颊两侧,看上去像只垂耳兔。
在红兔醒来时就收到信息的太宰治蹦跳着推开了病房的门,毛茸茸的黑脑袋探了探,一个闪身窜了进来,再把病房门关得砰砰响。
反应依旧有些迟钝的红兔一直到太宰治走到她旁边才懵懵地抬起了头看向房门。
她又转回视线看了看站在床边的那个黑发少年,水润的黑色眼睛没有焦距,茫然地看着他,像是在神游天外。
明明刚搬回来身体温度低到像是已经死掉了,但在将她的灯笼打开放在身边时居然奇迹般地开始回温——虽然速度依旧缓慢。
太宰治又像是没看见一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无视头顶那亮得发烫的光亮。右眼绑着的绷带松松散散的,鸢色的眸子暗沉,黑褐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添了一分柔软。
他把腿搭在左腿上直直地回应了红兔的目光,嘴角微微笑着,周身柔和的气息竟显得些许平易近人。
“这位兔子小姐。”太宰治歪头说着:“抱歉啦,因为等了许久都没能得到你的答复,为了横滨的和平,我们只能采用暴力手段了。”
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十分诚恳,红兔茫然地逐字逐句地分析着这段话,在听到“暴力手段”四字后才恍然想起自己是被人用石头打晕的。
她呆呆地看着耐心等待她回答的太宰治,抿嘴抿了半天,黑色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像是要睡着了,她努力睁大眼睛开口道。
“谢谢。”
虽然不能说这次休息使她恢复到了最佳状态,但目前至少能够支撑她独自生活一个星期的红兔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谢谢?
太宰治睁大眼睛有些讶异,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于是看上去越发温和。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都这样还能做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是为了放松人的警惕好混进港#黑?
嘛,虽然看上去这么柔弱,心机却似乎很深呢。
太宰治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那个再次陷入沉默的少女,红色的书抵在了他的下巴处,刚准备开口就被打断。
“那个是什么?”
红兔抬着头直直地望着头顶亮着的和先前在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灯,不常做表情的脸上看着有些疑惑。
“那个啊。”太宰治用书戳了戳手掌,一副准备和红兔对戏到底的架势。
“那个叫浴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