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眼,曾子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热了,她是欠他钱吗,又是这个表情。
在郝大爷到来的最后一刻,他跳下了墙。跳之前还瞪了她一眼,似在警告她别乱说话。
这人也是神奇,明明就再过半小时就要放学了,就不能再等一会儿,非要抢这么点时间。
物业迟迟也没回话,她也不好一直待在郝大爷那里。本来想去网咖,发现自己还要等十二月才成年。于是她跑到了另一个区的KFC坐到了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点,物业群里有人说来电了。
真是好人,不然她可能真就在KFC将就将就睡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本来带的东西也不多,来这里做数学题的她是这家店里的第一位。
她的位置靠在门口,收拾草稿纸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阵风吹来,桌上的草稿纸吹落一地。
这显得她好笨的感觉,周围人看了一眼,有人想要帮忙。她连忙道谢:“谢谢,我可以”
她可以,她草稿纸上的画的东西不可以。
她的个子在南方算是比较标准,1.65的个子,穿得很美式嘻哈风。主要是舒服,她很爱出汗,所以夏天若是穿那种比较紧身的小裙子,她会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画面有一些滑稽感,主要是她那T恤的背后有一个大大的柯基的圆滚滚的屁屁。上面还有比较羞耻的词,“来RUA呀”。
···她当时是因为凑单买的。
岑不纵端着一杯奶咖,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看着这一幕。那只狗还不断地挪着脚往他这走,不是他这方向,是他侧边的桌子。
桌下有一张类似于草稿纸的东西,他的视力极好。他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嫌弃地别开了眼。
林溯游端着一盘吃的在一旁问道:“坐这里啊,这边好像空调不是很足”。又看了眼店内的空位,好像确实是只剩这里一个位置了。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地方,是靠大门的一个双人座,那里的空调很足,只是位置上有一个书包,桌面还有凌乱的东西。
“等会儿”。
听到这个声音,捡起最后一张上面有大尺度的画稿,曾子宁愣愣抬头望了一眼。纯粹只是觉得有些耳熟。
还真是有毒啊,她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水逆。回家就把红绳戴上。
他一直盯着她···她的胸前的,靠,他看到了。顿时羞耻心就上来了,一向自诩厚脸皮的她,这时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一样,再加上之前做题时抓耳挠腮,头发早已罢工,像她小姨经常所说的那句:你怎么就像个疯婆子呢。
他们此时一定也有这个感觉,那眼神不可言说。还好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然她要连夜离开这个地球。
这个时候都装作不认识最好,本来也是。谁叫有人的记性就是这么的好。他旁边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喊道:“你不是那个200块嘛!”
曾子宁:“?”
“不,你认错了”,她迅速转身拿起窗边座位上的书包,逃一般地离开了原地。
她这一走,窗边冷气足的位置就有了,林溯游呼唤道:“哥,来啊,这晚饭也没吃,你不饿啊”。
“吃吧”,他坐到他的对面,微微弯腰,拾起了桌下的一张纸。
他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林溯游抢了过去,对面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并得出了很中肯的评价,“这画得确实可以,就是这儿~尺度有点大,还有这肌肉线条不太流畅,一看就是没有经验。但我喜欢···”。
岑不纵嘴角轻扯,拿过纸放在窗台上,拿起一个汉堡大大地咬了一口。
“哥,你今晚就住我那吧”
他眼眸冷下,嘴里的咀嚼没有停,而后说道:“不用,我有地方去”。
也是,他一直都挺厉害的,学习很好,自己还能赚钱。你说他很穷吧,但是他又觉得他很有富有。
林溯游知道他有些洁癖,所以宿舍他是肯定不会去的。也不知道那个房东是怎么想的,说不租就不给租了。
要不是岑不纵拦着,他一定要把他家的花坛都给砸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没有一点诚信。
“岑哥,他们就是看你好说话,你就应该有点脾气,不然会吃大亏的”,林溯游就像是个有经验的社会人一样教着他。
岑不纵望着窗外,凌晨的夜晚还是有人在忙于奔波,他轻叹了声气,无所谓地道:“这点亏不算什么,活着就是一件得了大便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