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脑子里的霎时雷电交加,雷声轰隆作响。
沐颜汐觉得自己完了,连忙翻出手机,再次确认母亲介绍那个人叫晏临祁,完了完了,和她领证的人她压根不认识。
沐颜汐在想怎么办,自己冲动个什么鬼,名字都不问清楚,把自己都搭上了,真的是被美色迷惑丧失了心智,色令智昏啊。
看到走过来的人,沐颜汐绝望地闭了闭眼,艰难开口:“要不,我们现在进去把婚离了吧。”
晏则初挑了挑眉,接过他那本结婚证,看到名字后盯了眼对面的人,不怒反笑。
沐颜汐怎么感觉在他眼中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她此刻想找个墙缝钻进去,调整了下呼吸,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不说骗婚的,我把你错认成我相亲对象了。”
晏则初听着相亲对象来了丝玩味,看着面前脸涨红的女孩,勾了勾唇角,没说话,散漫扬眉,耐心听着她说完。
“我相亲对象跟你一个姓,我以为……”
沐颜汐还没说完就被晏则初打断了,看见对面的人捏了捏眉心,然后懒懒开口:“现在去离也离不成,离婚冷静期也得一个月,先这样吧。”
沐颜汐自责地点了点头。
然后晏则初说送她回家,顺便商量一下后面一个月的事情,沐颜汐点头答应。
刚上车,看着母上大人的来电,沐颜汐已经准备好受死了,她父母都是教授,虽是思想开明,但是还没开明到自己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女儿领证一个月就离婚的。
苏言兮老实交代,谢婉清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骂了两句,沐颜汐反复说自己错了,保证下次不再犯了。
谢婉清听到下次这两个字差点气昏过去,顿时感觉心脏抽疼,呼吸不畅,叫了一声沐颜汐,然后手上的手机就落到了地上。
听到手机掉落的声音,沐颜汐无疑是吓到了,立马拨通了邻居Layne的电话,好在马上接了,给Layne说了大门密码,让Layne马上带谢婉清去医院。
谢婉清心脏不好,上周才出院,今天这一下可能又要让厌恶医院的谢女士住上两个星期,搞不好她可能要被谢女士以死相逼回英国了。
晏则初听完了沐颜汐打电话的全程,女孩的英语口语很地道,是他少见的悦耳的那种,看到女孩眼角泛红,才知道原来女孩是真的很难过。
他刚刚听到副驾上打电话语气的焦急声,竟然罕见地生出了几分自责,因为是他找错了位置,他先提的领证。
反正他没有太喜欢的人,即使据说跟他谈了五年恋爱的安夏,从她给他发的消息上也算不上喜欢,甚至自己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上次他们给他看照片他也只瞥了一眼,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种,然后就开始淡忘了她的长相。
晏则初怀疑自己出了车祸后性情大变,但是想了想自己连普通朋友都记得,就是不记得安夏,说明安夏对之前的他来说不重要,亦或者伤他太深,潜意识给忘了。
结果,后来接连问了几个朋友,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以前不怎么在意安夏,当初为什么答应跟她交往,好像是因为她追了他两年,最重要的是跟一个人有时有点像。
那个人,也就是他心中的那道月光,是他在英国做GIS程序更新时遇到的,当天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他沉浸在悲痛中,那个人给他点了一杯咖啡,留了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The world makes me black and blue,but the wound grows wings.The hot summer was too short ,every second deserves to be loved.”(世界让我遍体鳞伤,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夏天太短,每一秒都值得被爱。)
然后等他转头去看那个人时,那个人已经出了门店,只看到一张朦胧的侧脸,片刻,那单薄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因为想再遇到那个人,连续两个星期天天去那个咖啡馆,坐同一个位置,但是天意弄人,再也没有碰到过,他因为课题研究结束被教授勒令返回美国。
晏则初想,那可能就是一见钟情吧,他是个放荡不羁的人,他从事的工作也是如此,他没有选择继承父亲晏子安的商业帝国,亦没有选择母亲苏轻语从事的生物制药行业。
他的工作跟他们都不相关,他当时因为叛逆特意选择了既小众又冷门的专业:地理信息系统专业(GIS),成为了美国顶级地理研究所的一名首席GIS工程师后选择回国发展。
大家会说晏则初叛逆,放荡不羁,桀骜不驯又或者肆意张扬,但是绝不会不认可他的工作能力和做事态度。
这次领证是两家父母安排的,晏则初觉得无所谓,自从他选择那个专业起,他的婚姻可能就不自由。
而且他也没有喜欢的人,跟谁都无所谓,顺眼合适就行,所以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