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找她要笔记本。
他乐此不疲地逗弄着八重野春海,就是想看她露出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
然而他从来没有设想过,在他狼狈输掉比赛的时候,这种糟糕的情境下,反而会看到那种灼热的目光,那样脱离了情绪控制的表情。
好像这一场他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可是……他输了啊。
怎么会对输掉比赛的人,露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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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比赛结果打击到,所有人的情绪都比平常低落。
回学校先把新闻部的成员送走之后,八重野春海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男排部传递安慰。
毕竟是回家的时间点,体育馆里剩余的人数越来越少。
体育馆还剩下八重野春海和男排部的新部长,两个人互相鼓励了几句,八重野春海也准备离开之前,听到了杂物室传来的声响。
“……有人吗?”
是及川彻的声音。
没记错的话,及川彻刚才独自拿着男排部的横幅进去了。
八重野春海和男排部的新部长赶紧过去问情况。
及川彻烦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好像门锁坏了。”
三个人都尝试了一下,曾经被八重野春海预言过很结实的门锁始终打不开,无奈之下,由男排部部长出门去找安保部寻求帮助。
体育馆在大门合上之后归于沉寂。
还没到蝉鸣的时候,夜晚会让人心头发闷。
不到两分钟,被关在杂物室的及川彻沉不住气,犹豫着往门上敲了两下,有些不安地问道:“还在吗?”
八重野春海还在尝试从外面打开杂物室的门,言简意赅地回复了一句:“在。”
“……好。”
这次是安静了长达三分钟之后,及川彻才又敲了两声。
杂物室的门像是个破掉的鼓,敲击的声音很沉。
八重野春海累了,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杂物室的门,抬手同样敲了两下门,“我还在,别害怕。”
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杂物室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体育馆的灯光挤不过狭小的门缝,他的后背是一片默剧般的场景。
及川彻只能听到八重野春海的声音,轻柔得好似一阵风,从靠下的位置传来。
“我才没害怕,”他有些泄气地蹲下身子,继续问,“部长还没回来吗?”
“从体育馆跑到安保室最少也得七分钟,”八重野春海安抚他的情绪,“别担心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及川彻其实并不想抱怨的,但脱口而出的就是那些话,“杂物室里面好臭,好闷。”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他自己反而懊恼地收了声。
他安静下来后,八重野春海叹了口气,开口说:“及川,我在这里。”
大概知道及川彻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烦恼,更多的导火索在于今天的比赛,然而隔着一扇门的对话实在难有效果,况且八重野春海也并不清楚怎么安慰输了比赛的家伙。
毕竟及川彻平常太过于自信,也很少露出沮丧的神情。
八重野春海只能放缓了语调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如果你想说点别的,我也会认真听的。”
她能做的,似乎只有倾听。
“……我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没得到任何回应。
放在膝盖上的手攥起拳头,及川彻好半天才又抬起手,与其说是敲,可是最后拳头散开了,不如说更像是挠了一下门。
及川彻闷闷地开口:“听不到别的东西也不要走哦。”
门的那边,八重野春海重重敲击了一拳以示回应,把毫无准备的及川彻吓了一跳。
感觉被凶的及川彻委屈巴巴,“想走也可以……”
难得见他示弱,八重野春海勾起嘴角,调侃道:“原来及川大人怕黑啊。”
“说了我不害怕,只是里面待着很不舒服。”
“谁叫你一个人偷偷放横幅的,输了比赛就这么自闭吗?还把自己关起来。”
“……造谣,还要落井下石。”
八重野春海笑了一声,她的视野里是灯火通明的体育馆。
在这里面,塞隆巴斯镇痛剂的味道总是飘之不去,尤其每次临近比赛的时候。
她确实很久没有认真看及川彻的比赛了。
虽然依旧负责男排部的大事跟进,不过在这学期,新闻部有新的后辈加进来,她需要去带领他们。
而且第一学年她只需要负责男排部,自然有空闲时间,而这学年被别的部门分散了注意力。
回想起来,甚至已经好久没有安静地在男排部的场地里待过了。
她每次都像完成任务一样,迅速交接完,就跑去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