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无所畏惧:“现在发现也不晚。”
谢濯揉揉右手上的巴掌印,一时没有说话。
突然的静默,却让沈照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脸上又拾起笑容,讨好般地看向谢濯:“世子大人?”
谢濯手上的动作一顿,警惕道:“直接说吧,何事?”
沈照看向这人戒备的眼神,感觉好没意思:“这么防备我做什么?”
“因为本世子太了解你了。”谢濯冷哼一声道:“平时都是直接叫我谢濯的,有小事求我的时候呢,就改叫行川哥哥。有大事求我的时候,才会叫世子大人。”
沈照的小心思被戳穿,于是颇为不好意思,谄媚道:“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世子大人帮帮忙。”
谢濯上下打量她一眼,冷漠道:“那本世子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那算了。”沈照盯了他几秒,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地转身就走:“那我去找陆大人。”
“又没说不帮!”谢濯咬牙,一把将转身欲走的人拉了回来:“就陆机那个文弱书生,他能帮你什么?”
沈照看着谢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谢濯看着沈照嬉皮笑脸的样子,心知自己恐怕又是被她给戏弄了。她心里早就拿捏他了,知道他一定不会不管她的事。
想到这里谢濯的脸色不由得一寸寸黑了下去,他忽然有一种有预感,在沈照面前,他恐怕这辈子都很难翻得了身。
但是想到这一层,谢濯反倒有些释然。既然注定如此,那他又有什么可抵抗的呢?
“说吧,什么事?”
沈照看向谢濯:“最近陆榆的身体是越发虚弱了,平秦王近日急着在找神谷的一位神医。你们皇城司不是人挺多的吗?能不能抽调人手先帮他找到这人。”
“不帮。”谢濯挑眉看向她:“你管他死活?”
沈照:“……”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可是陆榆好歹也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夫君好吧,要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啊?
沈照环顾四周,看四下无人才开口解释道。
“平秦王有一个私生子叫裴溯,平时很得他的重用,估计参与了不少平秦王的事情。但是平秦王却一直把裴溯当作给陆榆供血的器皿,我想着,这神医一旦找到,他们父子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情分不就塌得更快了?”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谢濯听到裴溯的名字,目光闪了闪。本来就一直听平秦王府的探子禀告,说长公主在后花园与表少爷裴溯相谈甚欢、长公主与表少爷裴溯在书房独处两个个时辰、长公主亲自为表少爷炖参汤送糕点等等,诸如此类。
谢濯之前听着有多妒忌,此刻就有多得意。
那个裴溯该不会以为阿照喜欢他吧?利用,都是利用!
谢濯努力压下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唇角,耐心地把沈照的话听完,思索一番道:“我这就去安排,这两日应该就会有消息。”
言罢又看向沈照,轻声安慰道:“放心。”
“嗯。”
沈照回应着他的目光,轻轻地点点头,心中却想着:关键时候,还得是谢濯啊。
……
将这件事托付给谢濯之后,沈照也算了却了心中的一桩事,便打算慢悠悠地打道回府了。
而谢濯也要回皇城司去调配人手,于是二人便分开了。
当沈照的马车行到闹市之时,不知为何,今日的集市堵得水泄不通。马车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日近中去了,沈照听着耳边两旁街道的叫卖声,不免有些心烦。
因为,她好像也有点儿饿了。
“朝烟,陈清安。”沈照掀开帘子:“让它在这儿堵着吧,本宫想下去逛逛。”
“是。”
沈照首先惦记的还是陈记的糕点,可是在经过漱玉斋时,却发现今日里面好像很是热闹,似乎有什么集会。
沈照漱还是十分喜欢漱玉斋这个地方的,毕竟她在这里找到了冉莲,还依靠陆机这个财神爷,平白得到了一千七百金。
于是沈照回头吩咐道:“本宫去这里面歇歇脚,朝烟你去陈记帮本宫买些糕点。”
朝烟颔首领命,而沈照则往漱玉斋里面走,身后跟着陈清安。
“殿下?”
沈照刚一只脚踏进去,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声音。
沈照回头:“陆大人?”
面前人一身白衣,身如玉树,正是陆机。
陆机看向沈照,笑笑:“殿下也来看琼花宴”
“琼花宴?”
别说,她还真不知什么琼花宴,她只是单纯想进去吃些东西,放松消遣一番罢了。
陆机神色坦然:“佳辰不与琼花宴,高咏新诗独倚楼。不过是文人之间的一些风雅之事罢了。”
“哦。”沈照点点头,装作听懂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