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当尽力。”
凤美轻叹一声:“我倒以为,你不用特意去做什么。”
田夏道:“是啊,她如今长我一辈,却是更难了。”
凤美露出苦笑,“不然,母亲向来以善意待人,却未必能透析人心。”
田夏知道这位太子,是在委婉表达对小妹品性的质疑。
担忧与品性不佳的人相处过多,难免沾上腥气。
“太子有所不知,他兄妹俩曾在躲避兵乱时遇到难民,当时口粮紧张,小妹愿将自己仅余不多的舍出,本性说来不差,只她从小受哥哥宠护,脾气自然是直了些,有不通人情时,也不是全然不懂领情,兰夫人宽容厚量,时日长了,她自能体会。”
凤美只道田夏维护旧友。
不似那等会背后说小话,刻意逢迎之辈。
田夏花了一半心思跟人掰扯。
另一半心思仍放在越来越浓艳的晚霞上。
如火的红云,让她想到那一晚被烈焰烧灼的夜空。
又似在红光里,看到那一具长夜梦回的巨大骨架。
噬髓的滚烫流浆,从焦黑骨隙中迸射而出。
极欲将炭骨撑裂。
将军……
田夏忽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
疼得眼冒金星,一下就蹲踞在地。
顿时额上汗落如雨。
小葛跪地相扶:“齐姐姐,你怎么了?”
“腹痛!”
凤美忙问:“内急?”
“不像。”
“宴上陪饮多了?”
“不至于。”
接下来别人再问什么,田夏也听不清了。
只觉脑袋发胀,如细弦勒额,几乎要晕厥过去。
凤美沿街拦了驾轻车,火速赶回住处。
传来宫医,仔细诊过。
用烧热的柳条温炙穴位。
田夏方觉疼痛消减。
问那宫医:“我是怎么了?”
那宫医回问:“夫人可是常吃冷食?”
田夏道:“从小就喜欢。”
小葛在旁边小声告状:“齐姐姐还扯过檐上霜棱子,暑天更是爱冰,说也不听。”
宫医恍然点头:“这就是了,说病也不能算病,乃是经年积聚的湿寒汇聚于宫内,久之必发,而且夫人想是例时将到,当此期,需排恶物,体气波动,若寒客胞宫,经气滞涩不畅,不通则痛,此证需长久调养,臣开一道顺气和血的方子,先服二期,药是解急,当主以食养,不可再贪寒凉,否则养不过衰,一抵一耗,吃再好也白吃了。”
田夏老实答应下来。
小葛随同宫医去拿药。
走到帐口,回头望了凤美一眼。
凤美接到她盈盈盼盼的目光,也就陪着一起走了。
因田夏这个阵发的毛病。
兰夫人担心影响到生养。
只叫安心休憩,不必来宫请安。
田夏乐得奉命偷懒。
太子事务繁多,碰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小葛忙于煎药煲汤,不能时时陪在身边。
其实那一阵骤痛过去,也就没事了。
能动时,田夏绝不让手脚闲着。
这天大早起来,见天气不错。
一直游荡到中午。
回转东院。
刚进院门,发现太子来了。
正和小葛伴在一起。
院中摆了张小木桌。
两人对面而坐,不知在谈些什么。
小葛微垂着头,桃光满颊,时不时抬眼偷瞄。
田夏在门口瞧了一会儿。
见他二人谈得颇投机,全没注意自己。
想了想,轻咳一声。
小葛闻声回头,见到田夏,弹跳起来,结巴道:
“齐、齐姐姐,你回来了?”
田夏走到桌前,脸上带笑,理了理她的额发。
小葛便即放松下来。
田夏对小葛道:“都这时候,饭菜该准备好了。”
又对太子道:“留下一起吃吧。”
小葛大喜过望,心欢雀跃,往灶房蹦跳过去。
田夏见她跑得不见踪影,这才坐了下来:
“太子今天回来得早。”
凤美笑道:“毕竟你我夫妻,总不在一处,也不好。”
田夏脸皮一麻。
吩咐侍从清桌摆盘。
小葛亲自端来汤罐。
传食官验过,盛出两碗。
一碗端给田夏,一碗捧给太子。
凤美接过,小尝一口,不由大赞:“好手艺,此味妙极。”
小葛低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