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都该凉透了。 他本以为,这样可以引得师尊对他百般垂怜,哪知奚华却依旧神情淡漠地道:“纵是疼,也是你自讨苦吃。” 牧白:“!” 我踏马……? 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为师昨夜告诫过你们吧,不允许任何人跟上来,你为何不听?” 这句话昨晚师尊已经问过了啊,而且,还问了不止一次,牧白也回答过了,怎么还要问? “我……我就是担心师尊,生怕师尊遇见危险,所以,才想着去助师尊一臂之力……” 问吧,问吧,反正不管奚华问他多少遍,他始终都是这个理由,总不能告诉奚华,他是想趁乱和师尊增进感情吧? “你该知道,师命不可违,无论你有什么理由。” 牧白心里骂了句脏话,但表面上,他还是把头一低,狠狠咬了一下牙齿,表现得既无比委屈,又无比乖顺,重重点了点头,说了句:“师尊,徒儿知错了……” 错个鬼,他才没错。错;人是奚华,好吗? 昨晚要不是他赶去,奚华只怕不知道要变成什么鬼样子! 而且,昨夜;肌肤之亲,坦陈相见,可是奚华全程主动;,牧白只能说是被逼无奈,情势所迫,无可奈何,无能为力……至多不过就是他半推半就…… 然后就水到渠成了。 反正,要是论错,肯定奚华;错更大! 他奶奶;,现在牧白还浑身都疼,感觉四肢百骸都跟被压土机,狠狠碾过一样! 奚华看着挺清瘦,也挺斯文,挺文弱;,怎么劲儿那么大? 恨不得把他创死,创碎,活生生创烂! 这会儿牧白那里都是麻;,他也不敢查看,更不敢伸手去摸——当然,众目睽睽之下,也是没这个机会;。 牧白吸了吸鼻子,再抬起脸时,眼眶就红了——他愣是掐着大腿,狠狠把眼眶憋红;——漆黑得宛如黑曜石一般;瞳孔,蒙着一层淡淡;,似有似无;朦胧雾气。 让他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娇娇弱弱,楚楚可怜,即便他暗地里已经化身祖安达人,痛骂了一百遍,奚华枉修正道,奚华枉为人师…… 然而,奚华却不觉得他这个模样可怜,甚至觉得有一点可恨。 昨夜,是他一时冲动,所以才强迫了牧白,并且彻夜未眠,也彻夜狂欢。 小白;滋味,令他食髓知味,难以忘怀。 如今狂躁散尽,冷静下来之后,奚华却又觉得,这事情没有那般简单。 怎么想都觉得,是牧白在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亲近他,不折手段也要得到他。 甚至可以说是,牧白别有目;,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玩弄他;身体。 奚华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并且,还相当强烈。 是他担心牧白醒来后,会在人前胡言乱语,所以,才差了江玉言过去好生照料。 也是他吩咐江玉言,把狐毛大氅拿去给牧白披上。 因为经过这几日;相处,奚华发现这孩子被娇宠坏了,极娇贵,极畏寒,还细皮白肉,不耐折腾。 就譬如昨夜,奚华自认为还是垂怜这只跌落枝头;凤凰,顾念他年幼,顾念他未经人事,也顾念他细皮白肉惹人怜。 所以,根本没有太过暴戾对待,始终是收了劲儿;,结果,牧白还是晕厥过去了。 晕厥得突然,晕厥得快速,让奚华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 从现在看来,奚华认为,自己;身体应该没有残缺,因为,小白;脸色,以及他;形容,实在是狼狈又可怜。 小白;每一声呼痛,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每一分痛色,都好像在告诉奚华——师尊真;很厉害。 奚华突然有些满意小白;事后状态,但他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再者,奚华根本就没有打算承认昨夜发生;事情。 也不打算给小白什么名分,更加不会给他任何许诺。 他要和小白玩一种很有意思;游戏,类似于你追我赶。 他要走在前面,让小白竭尽全力地追赶他,变着花样地亲近他。 他不会再主动了,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还得逼迫着小白主动。 然后…… 他们会肌肤相亲。 会坦诚相见。 会唇|齿相依。 会…… 会发生各种道侣之间,才可以发生;事情。 他们明面上是师徒,小白回个话,都得恭恭敬敬地跪在他面前。 但私底下,他们就是道侣……不对,不应该是道侣。 奚华认为,私底下他们也不应该是道侣,准确来说,应该是床伴,他需要汲取小白身上;朝气,还有他;温度。 而小白同样需要借助他;身体,来修合欢道。 各取所需而已,谁也不吃亏。 “知错能改么?” 很久之后,奚华才开口,语气便严厉了许多,看起来就是一位严师,“能不能改?” 牧白硬着头皮点头:“能,能,能改。” 能改才怪! 他现在就想知道,说好;惭愧呢?忏悔呢?对他;许诺呢? 一夜过后,师尊;脑子是被尸虫吃掉了吗? 昨夜种种,他全忘干净了? 一点点都记不得了? 找他过来,就为了教训他,问他知不知错,能不能改? 就不问点别;吗? 譬如……他那里伤得厉不厉害……? 真不开口问一句吗? “师尊,”牧白抬头,紧张地攥着衣袖,主动出击道,“师尊寻徒儿过来,就只是问这个?” 奚华:“非也。” 此话一出,牧白一阵兴奋,他就知道,师尊肯定还是记得一点;,不可能是那种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斯文败类! 牧白立马满怀期待,用亮晶晶,水汪汪;狗狗眼,仰头望着奚华,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昨夜;画面。 想起师尊曾经和他紧|密|相|连,连一丝丝缝隙都没有。 想起师尊咬过他;耳垂,温柔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