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蜷缩在地,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局部有撕裂的痕迹,腰带此刻系在他的双腕上。 两手紧紧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 上满是污浊的血迹。 他的双腿也紧紧并拢在一起,脚踝,膝弯,都被琵琶弦紧紧绑住。衣摆还有身下的草丛上, 也沾满了淋漓的血迹。 伴随着往躲闪的动作, 在草地上拖出很一条血痕。 苍玄风侧耳听他的动静, 刚要再欺身上前, 检查牧白的伤势,忽闻一道剑鸣。 眉头一蹙,忙一把召来盲杖,锵的一声, 盲杖竟发出了卡擦卡擦的声响,很快碎裂殆尽, 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细软剑。 手腕一震,残片四下飞溅, 他一把抓住剑柄, 身形极灵巧地退数步, 才一站稳,听见奚华的怒斥:“我真是悔,当年没有把你剁肉糜!” “我也很悔,当年何要救下你!”苍玄风慢慢转头“望”了过去, 咬牙切齿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奚华, 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牧白在看见奚华,跟看见了亲人一,眶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统子早被他提前打晕了。 他本以自己今日,要在劫难逃了!也已经想好,无如何,也不能被苍玄风得手。 忽然,他想起自己手上还攥着染血的石头,赶紧把石头抛了出去,还使劲扯着衣摆,想把染血的衣服藏起来,不要让奚华看见。 可是,奚华还是看见了。 看得一清二楚,一清二楚! “你……你和他…你们?” 奚华整人愣在当场,似极其难以置信,脸上的,一瞬间僵冷到了极致。 珠子渐渐冒出了血点,很快血红的一片,连白都看不见了。 苍玄风冷笑:“对,我们做了,你可还满意?” “你胡说!”牧白下意识反驳,边咳嗽,边大声,“我是清白的!” “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苍玄风脸色阴冷,故作姿态地清理起自己的衣着,他穿的也是白衣,衣服上有很明显的血迹。 污浊的,艳丽的,让人一望去,没办法忽视的地步。他好像是故意要激怒奚华,似吃得饕足意满了,声音都带点事满足又有些倦怠的沙哑感。 “舒服……不愧是天生炉鼎之体,滋味果真不同凡响……说起来,还是真君调|教得好啊。”他的用词也非常大胆,嘴唇含着笑地描述感受,“又热又紧的,偏我是瞎子,初时竟找不着地方……好在,他的身子淫,勾着我,钓着我……真是好水润……” “对了,他的胸口有一颗痣。”苍玄风特意点了出来,“拜真君赐,我是瞎的,看不见,但我能摸得出来。” 牧白的脸色都白了。 如果说,苍玄风前的话,他尚且有言辞可以解释,但胸口有痣,这让他如何解释? 这颗痣在胸口,但位置偏下。非得把两边的红点露出来,才能隐约看见痣。 可若他当真和苍玄风之间没什么,又如何能“摸”得到那颗痣? 难道要让牧白承认,自己早和苍玄风认识,一直以来都在和他沆瀣一,只了让奚华血债血偿? 这要是被奚华知道了,那他岂不是更加百口莫辩? 牧白浑身都无法自控地颤了起来,脖子跟灌满水泥一样僵硬。 慢慢转头,望向了奚华,见他整张脸,好像一瞬间四分五裂了,从前的仙风道骨,清冷明净之感,也一瞬间消失殆尽。 好像被人活活把仙门宗师的皮,活生生地剥了下来,终于露出了藏在里,阴邪的,冷酷无的,残忍至极的恶鬼来! 牧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手脚并用往爬了爬。 他此番动作,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是在逃离师尊么? 小白明明知道,流珠的重要,却偏偏在自身难保的况下,把流珠送给了燕郎亭! 小白到底有什么把握,能从虎口逃生,还是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宁可被人糟|蹋,也要保住燕郎亭? 那师尊算什么? 在小白的心里,师尊又算什么东西? 胸口一瞬间,像被利器重创,轰隆一声,将他的胸膛,狠狠凿开了一血淋淋的大窟窿,露出里鲜红的,还在兀自跳动的心脏。 寒风顺着窟窿猛然灌了进去,如受凌迟一般,将他的心,一层层剥开,又一层层地缝合,勒紧,最终,稀烂如肉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