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想退亲,她的描述比起柳蕊就更客观一些,无论是从江飞凤的咄咄逼人,还是柳蕊的胆怯退缩,她都没有任何隐瞒和多余的渲染,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我二哥也与阿蕊谈过一遭,我二哥若是真的半点都不中意阿蕊,以他的心性,也不会应承婚事。兴许没有那般浓烈如火的爱,却也是真真切切地喜欢。” “我二哥素来内敛,当初能说到这地步,其实已经算是最大的限度了。却没曾想,阿蕊没听明白……所以,我二哥就生气了,想着冷一冷阿蕊,让她仔细想一想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这样也有好几日了。这阵子我瞧着阿蕊颇为忐忑,却也没有往深里去想……其实我也能理解。爱一个人,难免会患得患失的……”说到这,赵宛舒也有些恍惚。 她跟萧承煜的开始,也不是轰轰烈烈的爱,只是觉得这个人出现后,世界里容不得下其他人的了。 所以两个人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到了如今,已经是无法分开了。 她初始也以为自己不是那等会为爱或者喜欢的人盲目提心吊胆的人,直到听到萧承煜下了大狱,那时她就仿佛世界轰然倒塌。 但她不能却不能倒下,她不能让他人担心,所以她得自己努力去撑起这片天。 哪怕到了萧承煜的面前,她都得咬紧牙关忍着泪水,只有夜半想起会失去他时,才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绝望和胆怯像是薄雾,把她团团的笼罩住,就像是一个布口袋,一点点的扣紧,让她无法呼吸。 好在现在这样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不过,她也能理解柳蕊的心情。 柳夫人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直到赵宛舒停了口,她拎起烧得沸腾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赵宛舒跟前。 空气里都是蒸腾的白气,她拨弄着茶壶的把手,轻轻道,“阿蕊,她都跟我说了。她是害怕胆怯的……只是,我也想知道你家的态度的。” 如此,她才好打算。 赵宛舒眨了眨眼,“我家不是寡言薄信之辈的。” 说完,她就端起茶杯,慢慢地啜饮了起来。 虽然赵家不是赵宛舒做主,但柳夫人也是打过几回交道,也清楚赵宛舒的话语在赵家是很有分量的。 而且,她也不信自家会看错了人。 这般想着,一直压在心口的石头,霎时就被挪了开来,就是眼前都豁然开朗了。 柳夫人笑了起来,“原也是庸人作茧自缚了。” 赵宛舒用小火钳拨弄着炭火上的栗子,轻轻道,“我倒是觉得,阿蕊想通了比什么都重要的。”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