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者不愿透露名姓,就算打探到易支,也是查无此人,一时成谜。
容妈妈赚的盆满钵满,脸上都笑出了褶子。看到死对头春月楼门庭冷落,越发扬眉吐气,做低俗生意的,哪能与老娘比,哼。
容妈妈也牢记易支交代的,《琵琶行》三日弹奏一次,且配上了对应的戏曲。果然,生意更能长久。
这易支小小年纪,会弹琵琶会做生意,当真是绝了。容妈妈迫切地想再次见到这位财神爷,想多讨些曲子,多贵都行。
杨枝枝在临仙酒楼,自然知道《琵琶行》带来的轰动效果,不过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孙念念听闻,心痒的不行,也想听这曲子。
杨枝枝偷笑,只安抚着改日去听,心想自己这马甲可得捂严实了。
这日申时,正是临仙酒楼较为空闲的时候,跑堂小厮丫头们皆在打盹。
杨枝枝没甚困意,便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一个着官服的侍从进来,寻到了杨枝枝,恭敬地拱手后道:“见过杨小姐,我家左大人有请。”
杨枝枝放下笔,心里嘀咕什么事值得左昭派人来店里寻自己。
“好,劳烦官爷带路。”
到得酒楼外头,左昭还给准备了马车,这态度可谓是相当诚恳。
上马车前,杨枝枝拿了点碎银子递给侍从,道:“天气渐热,劳烦官爷接我,这些请官爷喝些茶水。”
侍从推脱一番,还是收下了,“那便谢过小姐了。”
到得户部,左昭已经在堂口等着了。依旧是那身暗红色官服,蛮有派头。
杨枝枝行了一礼道:“民女见过左大人,大人唤我来可有何事?”
左昭爽朗地笑了笑,像个憨憨道:“杨小姐别客气。我自是有求于你。”
自从左昭打了招呼,那钱庄老板对杨枝枝客套狗腿得很。杨枝枝去换银票,死活不肯收手续银子,因此杨枝枝念着左昭的人情,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也会提些想法。
“大人请讲。”杨枝枝跟着左昭进了堂内,也不端着虚礼,倒了杯茶水喝。
“是这样,之前小姐提到殷州杨氏的算账之法,我派人去打听了,殷州果然流传着杨氏所传的‘龙门账法’,据说合理有效,我想请小姐指点一二。”
杨枝枝愣了愣,自己只是胡诌,把外祖家推出来当由头,没想到这个朝代还真有复式记账法,叫“龙门账”么。这个左昭心眼也不少,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官至三品了。
见杨枝枝没接话,左昭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调查她而生气了,忙讨好地解释道:“小姐莫要生气,我并没有不信任小姐的意思。就是好奇,便遣人了解一番。我本想讨个算账章程回来,学习推广一番,然杨老爷子不允,说是上不得台面。所以……”
杨枝枝笑了笑,道:“大人哪里话,我并未生气,不过是有些想念外祖罢了。我外祖也说了,上不得台面,毕竟与大流相差甚大,推广改革并非易事。大人是有大志向的,但在这算账之法上,我们真的只想做个本分的商人,不想参与商道法制。”
杨枝枝能够理解外祖的意思,流传千年的传统算账之法不是那么容易改革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大工程并不好掺和。改革成了便罢,若是不成,杨氏倒成了众矢之的。
“如此便罢了……”左昭有些失落。
杨枝枝到底还是心软的人,再加上在这个半生不熟的剧本里,左昭是为数不多的帮过自己的人,杨枝枝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
“我只学了些皮毛,大人若是不嫌弃,我可以把我了解的写下来。不过肯定会有诸多漏洞,做不得准。”
“那便劳烦杨小姐了。”左昭的眸光瞬间亮了,像极了晃着尾巴的大金毛犬。
“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小姐……”左昭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与那珍荟馆掌柜可相熟?我家卿卿喜欢珠联那一套首饰,可一直没货……”
珠联就是杨枝枝设计的珍珠手链、戒指和项链,打破了古人常规的“追求个大豪华奢侈”的思维模式,把难以售出的小珍珠做成了精致畅销爆款。
“这个问题应当不大,我与掌柜的还算相熟,改天我去问问他。”杨枝枝有些八卦道:“可否问一下,左大人的心上人是哪家小姐?”
左昭俊脸微红,道:“是……是宋太傅的孙女宋熙词。”
宋熙词的名字杨枝枝并不熟,当初看书走马观花,大部分配角的名字自己都没记住,不太重要的人物关系也都被略过了。
不过宋太傅的地位,杨枝枝大概知道些。晋仁帝的授业恩师,德高望重,不过后代比较低调,在翰林院任职。
能娶到宋太傅的孙女,左昭的前途可谓更加光明。
“左大人如此用心,宋小姐当真好福气。”
左昭笑得更开心了,当真是傻憨憨。
“哦对了,我突然请小姐来倒不是这两件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