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小酒店看起来不大,却附庸了几分风雅,墨绿色的格子桌布上放着一盆仿真向日款,橙黄色的椅子,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靓丽,也带着点点温情。
他们的位置,临窗对着街道,华蓝望着窗外,街道两边的角落里到处是大排档,灯光灼灼的,喝酒猜拳,吹拉弹唱的声音此起彼伏,倒也呈现出一派小小的繁荣。
华蓝很少这么晚还在外流连,看着这番景象颇有几分好奇和趣味。
等着上菜的时间,店家赠送了两个小冷碟,一碟五香萝卜干,一碟花生米,金泽要了一杯绿豆沙给华蓝,自己叫了两瓶啤酒,显得无聊,独自对着两碟冷菜慢慢小酌。
这时,进来一对父女,父亲五十多岁拿着一把二胡,女孩子二十来岁,化着浓妆,他们四下一观望,径直来到华蓝这一桌前,“先生,小姐,请问要点歌吗?”吃饭点歌已成了这条街的特色,渐渐演变成了这一带的风俗,是以很多会弹唱的人都愿意以此谋生。
华蓝并不想耽搁太久,刚要拒绝,却听金泽说:“闲着也是闲着,就唱两句吧,你们会唱什么?”
那女孩甚是会说话:“先生想听什么歌?流行情歌,你说一首,我们会唱就唱与你听。”
华蓝忍不住问:“多少钱一首?”
答曰:“二十元。”
华蓝欲砍价,金泽道:“以你们拿手的唱吧。”他原是比较疲惫,华蓝坐了半天又不说话,只想点首歌打发时间,提提神。
女孩看了看他们,瞧了瞧金泽喝酒这光景,道:“就唱《何日君再来》如何?”
金泽手指一扬,表示同意了。
接着,二胡拉起,女孩娇柔的声音婉转而啼: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来,来,喝完这杯再说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停唱阳关叠,重敬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扑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哎!再喝一杯,干了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女孩唱得声声切切,如泣如诉,那两句对白,更说得柔情蜜意,难舍难分。
华蓝正闲坐着无事,也就听了听歌,听着,听着,就觉着这歌词暧昧不已,再看金泽端杯小酌,倒真应了歌词的景,不觉得面红耳赤,想叫父女俩换首歌,又不好意思扫了金泽的雅兴,只好假装喉咙不舒服,清了清喉咙,番茄色的脸扭向窗外。
金泽却是泰然自若,听华蓝干清了两声喉咙,瞟了她一眼,见她双颊抹不开的红晕,问道:“怎么不舒服?脸怎的那么红?”
华蓝羞怯难当,硬撑着嘴不承认,“怎么会?”看到他双眼血丝未褪,“是你的眼睛红了,看什么都有错觉?”
适逢菜也正好都端上来,金泽给了那父女钱,打发他们退下。
华蓝没有食欲,象征性地动了动碗筷,金泽却是早已饿了,扫完两盘菜的功夫,两瓶啤酒也随之下肚,接着,他拿出两张钞票拍在桌上,“老板,买单。”趁着店家找钱的功夫,扑在桌上小憩,等到老板找来零钱,金泽已扑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华蓝微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金泽这番究竟是酒意还是倦意,但是两瓶啤酒也能酩酊大醉么?她推了推金泽的肩膀,毫无反应,探过身子去听了听,呼吸均匀,确实好似已进入梦乡。
华蓝轻轻叹了口气,只有先安排他在这里住一宿。
“老板,不好意思,麻烦你安排个房间,再清洁一下,看来得在这里住一晚。”生意上门,老板当然乐不可支的去打理。
华蓝请店里的伙计把金泽扶进了房,金泽卧倒在在床上,呼呼睡去。
华蓝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双人间的套房,估计老板以为是他们两人合订,她的脸上,顿时又两朵红云浮起,好在金泽沉睡不醒,免了这份难堪。
将车钥匙放在金泽的枕边,华蓝道了一句“好好睡吧。”
正打算开门离去,金泽却好似难受地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她回头一瞧,那休闲西服外套僵硬地裹在他的身下压成一团,确实让睡姿有些不舒坦,于是走过去,试图扶起他的肩臂,帮他脱去外套,还未等她扶起,金泽的手臂随意一带,华蓝整个人就扑入到了他的怀中,接着,金泽一个翻滚,她瞬间卷到了金泽的身下。
华蓝心慌意乱,脑海里一片空白,紧接着几年前醉酒醒来后的早上,以及随之而来的种种痛苦占据了她的意识,她害怕地在金泽耳边道:“金泽,别这样,求你了。”
金泽没有进一步行动,他依然双目微闭,好似毫无知觉,华蓝轻轻推开他,他的身子侧向一边,这样一来,华蓝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而他的另一只手缠绕在了她的腰间。
华蓝小心翼翼瞅着金泽熟睡的脸,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沉醉中,她想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