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她语调平稳
“他是我的。”她眼里没有畏惧,还有点隐藏的小骄傲。
“......”
红绳在灵力的催动下显形,系在女孩在可以轻易圈住的腕间,是印记,也是约定。
“你没什么别的想要的吗?”许茗仪甚至空出一只手来,去提那炉上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比如你等的那个人的下落。”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实在不适合饮茶,但这事儿由许茗仪来做,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半炷香,如何?”指甲盖大的物什“叮”的弹起,方孔里看夜空烟火炸开。
魔气一瞬间胀大,小小的茶摊只一瞬便要被庞大的黑影吞噬,红衣女子瞳孔竖起,阴狠的盯着她。
大魔的失态只在这一刹,她脸上不再带笑。
踏寒嗡鸣着躁动,许茗仪抬头望着夜色,将茶杯放下,对上那双称得上可怖的蛇瞳。
瓷片碎裂,泡的有些过了的茶叶湿漉漉的落在地上,很快又被那些攀爬过来的红雾吞噬。
“别插手!”
此话一出,许茗仪上一刻所站的位置便被红雾侵袭,木凳被撕扯开,木丝被拉长,崩裂出来,很难想象若是人被这样撕扯开的场面,不过毫无疑问的是,二者都会发出刺耳的‘呼救声’。
实力悬殊太大,许茗仪只有闪躲的份。
两人似乎达成了一致,在等某个命定的时刻。
雾气越浓,就算许茗仪能躲在影子里,也避免不了被侵蚀。
而酒珞始终站在原地,对她这种迂回的战术很是纵容。
许茗仪能落脚的地方越来越少,在阴暗中她抬起头看着向远处飘去的孔明灯
“你在看什么?”酒珞出现在她身后,语气阴恻恻的,半明办暗的脸透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看灯啊”话音消逝在黑色流沙中,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瘦弱的手骨从这一团墨中抽出,不在意的甩了甩,似乎是在为这沾上的颜色和她衣裳不搭而感到不满,墨点摔在地面,红雾一拥而上,,最后也只是平白围着打转,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是诈你的?”墨色开始在断桥下涌动,断桥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桥下那水渠却真实的过分,那小小一块儿影子停留在飘来的莲花灯底座上,下一秒又被红雾捉出来。
酒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刺骨“你不会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其实说是诈她也没错,许茗仪只是看了她的缘线,她是魔,在密密麻麻的杀缘之间,她看见了一条断过的缘线。
很奇怪,若是缘断了便不会再被她看见,可她的这根缘线似乎是在等着被修补似得,在一条条黑色的孽缘线中显得都有些可爱。
这只大魔有执念。
终是无路可逃,许茗仪已然被红色雾气吞没,那些力量叫嚣着要上来撕碎她,让她为这半炷香的戏耍付出代价。
“你没有时间了。”这次许茗仪的脖子是真的被掐住了,连带着双手被束缚。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
“祷...祝!”两个字的符语被说的艰难,那些没来及被红雾吞吃的木头渣子开始剧烈燃烧。
火顺着酒珞的衣角往上燎,许茗仪双脚落地。
“还有什么把戏,一并使了吧。”酒珞不甚在意的掸了掸衣裙,说道。
“你该将我交出去了。”许茗仪的眼睛在火光中显得格外亮,她的视线看向酒珞身后。
明明是断桥,却有人从桥那端走来。
若干个同样着红衣的女子,脚踝,腰间,耳侧,项上无一佩的不是带铜铃的饰品。
人人手中一把纸伞,不是凡物,却也抵不上酒珞那把。
最重要的是,她看到酒珞口中所谓的轿子。
“这不太吉利吧。”作为一个卦修,她是拒绝的。
两列执伞女子之间,俨然是一幅金丝楠阴沉木棺,且无人抬棺棺自行,即使再亮堂的地方,这样的奇景都算得上诡异了......
一枚铜钱“叮”的掉落在地,滚了两圈停在二人之间,许茗仪眉毛扬起来冲对面的女子笑
“啊,时间到了。”
这是她们商量好的玩法,由许茗仪来抛,至多半炷香,铜钱必须落地,在这之前,许茗仪若输了,就要告诉酒珞她想知道的,反之,许茗仪可以要到一个答案。
酒珞此时才算是真正的被激怒,红雾卷起风暴。
“好啊,你能活着出来,再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