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云征瞥了她一眼,刚想解释,卢浩歌已经戏精附体:
“唉!喻兄,你我混得属实惨啊!”
他痛心疾首地拍了拍喻云征的肩膀,而后者习以为常地打掉。
“想不到身为少将的我们,蹉跎半生,却连个台卡都混不到啊!”
“啊?怎么会?”耿飒更吃惊了。
喻云征拧了拧眉心,示意他做人正常点,接着,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了第一排的主桌上,浑身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而卢浩歌也看向那里,神情则更加玩味,注意到耿飒在看自己时,立刻又换成一副被打入冷宫的悲戚模样,若是再多看他两眼,耿飒毫不怀疑他能当场挤出两滴眼泪来!
太会演!
比影帝都影帝!
耿飒抽了抽嘴角,“那主桌上坐的是谁啊?”
其他高级将领?她没见过的大人物?特邀嘉宾?
总不会是还在养病的首长吧!
卢浩歌神秘一笑,“等会儿人到齐,你就知道了。”
好吧。
其实耿飒没有这么关心,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
喻云征就坐在她右手边,这可怎么溜出去??
当然,她还是能用肚子疼为借口出去20多分钟,但这种拙劣的理由可以事后说,不能当面说啊啊啊!
糟糕糟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不来,她的计划只能胎死腹中了呀!
于是三人虽坐在一起,却各怀心思,他们那桌隐隐散发着“生人勿扰”的强大气场,一时间,竟没有人敢主动过来拼桌。
随着军官们陆续进场,耿飒终于见到了此次坐在主桌的人物。
他们一行十多位,是跟着雷厉上将一同进来的,面孔很是陌生,但好像又在哪里见过。
耿飒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嗯……他们的军装也有些奇怪……
明明款式、颜色、束腰、肩章、帽徽、领花都与自己一模一样,可就是哪里怪怪的,像是山寨货……
耿飒歪着头,细细地观察了一阵,喔!是面料!
那些人身上的军装和他们身上穿的面料不同,没有那般笔挺,也并不太贴合身材,看上去就像比照着真正的军装找裁缝做的。
但她知道,私做军装是重罪,应该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到底是哪部分的兄弟呀?”
耿飒实在想不起来,向身旁的两位少将询问。
“他们啊,你不知道?”
卢浩歌轻轻扣了扣太阳穴,“对,你应该没什么印象,那几个城市闹独立的时候,你还在中央军校上学。”
闹独立?
这么一说,耿飒突然电光火石地对上了号。
对!她在特事处的资料中见过他们!
那十几位都是曾经闹独立的起义军,后来被委员会招安了。
在内乱的最后一年,她进入特事处,有幸接触过那些人的资料,但她当时只是个初级特工,知道的信息非常片面,也很表层,因此对那些人没有什么印象。
她只知道,他们被招安后,做了当地的执政官,这许多年来,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
特事处中有一个高级特工小组,经常被派驻到那些城市,私下收集情报,定期向军部汇报执政官们的动向,这个小组归喻云征直接管辖,所以具体情况,耿飒知之甚少。
“这群人,可是我与喻兄的老对手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同席而坐。”卢浩歌玩味地说道。
他探过头来,和耿飒叙说着曾经的丰功伟绩:
“你应该知道,我与喻兄都是当初雷厉上将去学校面试的第一批学生军官吧?”
耿飒点了点头。
卢浩歌的眼睛盯着主桌,此时那十几个人已经就座,他们的神色看上去既冷漠又疏离,却又在和雷厉上将热聊着什么,这场景不禁让人感到有些违和。
他继续说道:
“第一次植物人潮爆发后,无政府主义思潮不是传进国内,大有席卷全国之象吗?我与喻兄人生的第一场战役,就是对抗这些寻求城市自治的分裂分子。
“分裂分子与分裂分子之间也是不同的,秉持的理念不同,对抗的决心不同,手中的资源也不同,这使得当时的分裂分子大致分为两类人。
“一种是死硬派,与中央对抗到底,他们好勇斗狠,甚至拖着整个城市与军部对抗,当然,也在战火中迎来了他们生命的最后归宿。
“另一部分,却可以称为投机分子,他们是墙头草,不停地观望政治动向,见好就收,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鱼死网破,而是打打谈谈、谈谈打打,逼迫中央做出最大让步,让本地区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对于这部分人,委员会与军部的意思都是劝降。”
说着,他努了努嘴,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