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肌肉虽好看,但并不均匀。
再看申远身上,肌肉虽不是格外分明,却充满着力道,这种肌肉,倒像是长期进行户外活动练出来的,比如运动员,比如在工地、比如军人……?
可他的皮肤还是像以前一样白皙,丝毫没有被太阳晒过的痕迹……
申远轻轻“咳”了一声,“耿飒,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下楼。”
“嗯。”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她的职业总是让她对违和的信息格外在意,可有时候世界并不总是逻辑通畅。
“耿飒。”
申远又叫住她,“我知道你可能是在部队待惯了,但以后……不要那么随便地进入男人的房间。”
男人……?
耿飒没有应声,而是退出房间,待向楼下走去时,心中才渐渐升腾起一片异样。
所以,她刚刚进的是一个男人的房间?
***
申远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下了楼,楼梯被他踩得“砰砰”直响。
“两位,早上好。”
他敷衍地向坐在沙发上等待的耿飒与喻云征打了个招呼。
喻云征又抬手看了眼腕表,若是平常,耿飒一定会立刻会意,大声指责对方迟到了三分钟,然后告诉他处长的时间是多么宝贵,他怎么好意思让喻云征这种身份的人等他起床?!
但她这会儿不知为何还沉浸在下楼时那种微妙的感觉中,连带着看申远的眼光都变了。
眼前头发蓬乱,丝毫没有梳理,穿着一件看不出是洗了还是没洗的破旧白衬衫的青年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陌生感,这种感觉让她不自觉地重新审视起这个她无比熟悉的人。
她拧着眉看了申远好一会儿,喻云征默然片刻,见她什么都没说,又将手放下了。
“那就开始吧。”
申远如旋风般转入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将还在翻着馅饼的小香猪往吧台上一放,“有些很有意思的事,必须让你们听听。”
“哼哧哼哧嗷——!”
这一通迅雷不及掩耳的操作直接把小香猪搞懵了,一阵天旋地转间,它就站在了吧台正中央,而耿飒和喻云征的目光齐齐落在了它的身上。
而那个将他拎过来的狗男人则满不在乎地抓起那张它为自己准备的馅饼,一边叫着“好烫好烫”,一边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
“快说吧,你不是有话说吗,你看我们的闭门会议都晚点了。”他说道。
小香猪:“???那怪谁?五点钟起来打扫卫生的是不是我?!”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脑力劳动者,而你是体力劳动者。”
说着申远突然想到了什么,暗笑一声,“我还没给你们介绍呢吧?”
他指着小香猪,“这位叫耿小慧……耿飒的耿,充满智慧的慧……噗!”
在耿飒的惊呼声中,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它说它是耿飒的重孙,对了,职业还是个农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说按辈分排的话!”
小香猪已经忍不住地大吼,仅仅三天它就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人类中竟然有这么狗的男人!
“你真是人类之耻!!”
但它越是气恼,申远笑得越欢,直到被一声冷冰冰的咳嗽声打断,寒意袭来,申远抬头一看,耿飒的眼中已恨不得变幻出40米的砍刀,不,是40米的砍头台,能连砍他40次的那种,这才收住了笑容,默默地咬了一口馅饼,违心地跟小香猪夸赞道:
“好吃,辛苦你了。”
小香猪:“……”
耿飒这才渐渐收了眼中的杀气,陌生?陌生个屁!还是那么讨人嫌!
她转而走到小香猪跟前,友好地同他握了下手……或蹄,温和地问道:
“是叫耿小慧是吧?你认识我吗?”
“认识!”
能与耿飒握手,小香猪显然很开心,乖顺地说道:
“实际上,我这次正是过来找您的。”
听到这句话,耿飒微微有些诧异,而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喻云征也竖起了耳朵。
“您不用惊讶,”小香猪继续说道:“我的爷爷您肯定认识,就是香香。
“十数年前,他怀着极大的勇气进入密林,并很快适应了那里的生存。经过四代的繁衍生息,我们现在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了。
“我们经常听爷爷说起在城市的事,他也屡次提到过您,您对他很好,为了感恩,我们这一族才以‘耿’为姓。既然他管你叫妈妈,那按照辈分,我便应该尊称您一声‘祖奶奶’。”
耿飒:“……”
说虽没错,但怎么……感觉怪怪的?
果不其然,她看到申远默默地将身体扭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