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总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个狡猾的老狐狸，“我是提到过公开道歉，只是苏总说没必要，我也只好作罢，您说，对吧？”
“明总是懂断章取义的。”宁总弹了一下酒杯，靠回了座椅上，恢复了之前轻松的状态。
明总也是靠了回去，“不能这么说，顶多算个小小的文字游戏吧。”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举起空空的酒杯，隔空碰了一下。
“哟，这是已经喝过一轮了？我们没来晚吧？”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二人手中的酒杯还未收回，从门外人的视角还真的很像酒局已经结束了一样。苏虔浅笑嘻嘻地走进了包厢，身后还牵着一人，只是似乎不愿意进门的样子，还是苏虔浅回过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才顺利地进了门。
秋牧覆板着个脸，望着唯一空着的两个座位，又意味深长地瞟了宁总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明总身边，苏虔浅紧跟着坐下，对着宁总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宁兰渡，宁总对吧？久仰了。”
宁总赶紧伸出手，发现苏虔浅只是盯着她，没有握手的打算之后，又尴尬地收了回去，“苏总的名字我也总听身边的人提起过，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是吗？都有谁提起过我啊？”苏虔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饶有兴致地追问到。
宁兰渡只是犹豫了一瞬间，立马伸出手点了点明总，“巧了，这不就有一位。明总回去后立马跟领导报告了您愿意帮忙的好消息，我和.....我和牧覆也算是熟悉，知道他的性子，他可一点都不听劝。”
“也分人。”秋牧覆在一旁冷笑一声，说出了进房间的第一句话。
苏虔浅拍了拍秋牧覆的手，笑着说道：“是，分人的，毕竟我不会害他。”
此话一出，宁兰渡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扯出一抹笑，“苏总这话言重了，我们也绝没有害他的意思。”
明总点了点头，刚想附和几句却被苏虔浅拦下了，她一只手压着秋牧覆的肩膀，一只手敲了敲桌面，“好了，言尽于此，往事就不再追忆了。来聊聊未来吧？”
“啊对对对，聊聊未来，聊聊未来。”明总瞥了瞥刚刚差一点就愤然离桌的秋牧覆，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之前苏总提到的报酬，我回去和领导谈过，领导是同意了的。”
“如果您二位觉得不满意，我甚至可以动用私人特权再加上一点。”宁兰渡也是在一旁开口，掏出手机打了个数字，放到了苏虔浅的面前，见对方瞥了一眼后又识趣地收回手机，“这个价格，应该是牧覆目前最高商务的四倍了吧？”
“钱，我有，我们也不缺。”秋牧覆盯着宁兰渡，意思挑的明了直接。
“是，我们要的不只是这些。”苏虔浅望向明总，面带笑意地停顿了一会儿，视线又转到宁兰渡身上，“您在明总这里听到过我们谈判的全过程，那有没有听到我的条件呢？”
“条件？什么条件？公开道歉？苏总不是说没有这个必要了么？”宁兰渡笑得格外开心，“哎呀，也是得感谢苏总的大度，不然就公开道歉这一条，我们都得折腾好一会儿呢！”
“那没得谈了。”秋牧覆甩开苏虔浅搭在肩膀上的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留下面面相觑的二人。
“如二位所见，我现在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便是将牧覆带到这里，心平气和地和二位谈一谈。”苏虔浅叹了口气，并没有打算出去将人带回的意思，她满脸愧疚地望向明总，“不好意思啊，我想万星和贵台的合作，恐怕也得终止于此了。”说完便起身，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等等等！苏总，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明总赶忙起身拦住了苏虔浅，“刚刚不是还谈得好好的么？这怎么还牵扯到了和万星的合作呢？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对不对？来来来，先坐下。”
苏虔浅依着明总的意思重新坐了回去，将一根录音笔摆到了桌面上，她没说一个字，按了一下播放键，放出了那一天二人的对话。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听完了所有对话，苏虔浅望着沉默的二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不想拿出这个东西的，只是二位的态度确实是不容我走正当途径去谈判。宁总，该买单了。”
苏虔浅盯着宁兰渡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该给牧覆被耽误的十五年的青春买单了。”
宁兰渡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小妹妹，我来给你普普法吧，你这种录音没有经过明总的同意，是构不成法律效应的。”
“我知道的阿姨，”苏虔浅笑了笑，“舆论的压力就够了，到时候再买几条热搜，贵台一年的热搜KPI估计就达成了。”
宁兰渡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望向明总，对方也只是点了点头，她收回眼神，思考了好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