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尹歧,”李长风笑着说,“银色的头发?”
“......也忘了。”银色头发,得多老......她突然想到了“鹤发童颜”这个词。
“对了,他说——”说到这里洛鹤的心里打了一下退堂鼓,“有人要害我。”
“现在不会了,”李长风的话给足了她安定,“你若继续留在凡间,反而会有危险。他既将你带了上来,便会护你周全。”
洛鹤点了点头,还是禁不住追问,“那个人也是在这里吗?”
李长风看着她,最终说了一句:“别成日里自己吓自己。”洛鹤本来还想将刚才在后院遇到时露的事情告诉他,想想还是算了,不给他添麻烦了,人看着虽然温和,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似乎也并不怎么上心。
“你的脚需要再擦一次药。”李长风将洛鹤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不用了吧。”洛鹤有些讪讪,若是在山下,她还能自己看伤治疗,这山上古灵精怪的玩意儿多了去了,弄不好出点事也是有的,但那种药,用上去无异于烧酒,上回已经很难绷了。
李长风已经拿出了药瓶,拔塞的手一滞,“我再看看。”
洛鹤依言将双腿挪到矮桌外面,将将提起衣衫下摆,禁不住“嘶——”了一声,但不过是料子擦着而已。这时不敢抬头与李长风对眼,攥衣摆的手指紧了紧。
李长风默默地将瓶塞拔开了。
肤如凝脂,几道交错红痕显得格外瞩目。他倒了一点药粉沾在手上,指尖轻轻地触上了肌肤。李长风很白,洛鹤偷偷睇了一眼,他的骨节甚至比她的脚踝还要白。
“谢谢。”
李长风收回手,旋紧瓶塞,“过两日就好了。”
以前的洛鹤很反感脚踝这样的敏感部位被人触碰,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在街上遇见不平之事还敢出头说上两句,衣摆被风吹起都会即忙用手将它拽下来。或许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入乡随俗吧,她想。
擦完了药,洛鹤竟忘了将衣摆放下来。直到见李长风神色有些异样,她才慌忙抖了抖腿,让摆边掉下来遮住一节白净的脚踝。
她弯着腰问:“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种药啊?”
“有的时候会用。”李长风耐心解释了修习功法的内容,洛鹤从来没有听过,听得很是认真,时不时地还要缠着他问上一两句。
日头渐渐落了晚,李长风便让一位小仙使带着洛鹤在四处逛了逛,并为她安置了住的地方,衣衫也准备好了。忘忧桥上升起了灯,一片通明。
洛鹤与李长风并排走着,他吩咐仙使道:“天不早了,你先送她回去吧。”仙使称是,洛鹤纲要跟随她走,迎面走来一素色衣衫的女子,模样清秀可爱。
洛鹤往李长风身后挪了挪。
“师兄。”邢薇把着一柄短剑,到近处便开始跑,李长风似习惯了她这副样子,并不躲闪,“怎么了?”
“我的短剑断了。”邢薇一张脸皱巴巴的,将手中短剑递与李长风,“你快帮我看看。”她虽着急,却并不毛手毛脚地贴到李长风身上去,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洛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留心她,仿佛突然生出了一种占有欲。
那是一柄上好的剑,剑柄上配着镶红宝石。李长风将剑抽出来,细细查看。邢薇这时也注意到了洛鹤,“咦,这位是?”
“我叫洛鹤。”洛鹤从李长风身后站出来,向邢薇介绍自己。
“我叫邢薇。”邢薇也伸出了手。
“剑芯坏了,我拿回去修。”李长风将剑插回,似全耳没听见两人的交谈。
“好,”邢薇道,“辛苦师兄了。”
洛鹤:还真是油盐不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