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棋说做就做,综艺结束后就去约好的工作室打耳洞。
师傅定好位消好毒后,拿出耳洞枪。
打了左边的后,方信棋说:“右边的我自己来吧,谢谢。”
然后又叫躲在一旁不敢看的唐高篱:“唐高篱,你过来。”
“你拿着。”方信棋把耳洞枪递给唐高篱。
“怎么个意思?”总不能是让她来的意思吧。
方信棋笑着点点头:“嗯,你来。”
“我不敢。”唐高篱往后退了一步。
唐高篱真的很可爱,方信棋想,碎玻璃瓶打架都不怕,怕一根小小的针。
“没事。”方信棋说。
然后他把唐高篱拉倒怀里,握着她的手,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带着耳洞枪在耳垂处移动。
“是这里吗?”方信棋问。
唐高篱木讷地摇摇头。
“那是这里吗?”他又问。
这次唐高篱点头了,但是动作很迟缓。
方信棋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神变化,找准位置后,稳准狠地按压下去。
速度太快,唐高篱还没反应过来。
松开手,已经打好了。
她手都在颤抖,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下方信棋,“疯子。”
“不疼。”方信棋笑着说。
他的视线这才离开唐高篱,去看面前的镜子,“你看,你打得多好。”
唐高篱也去看镜子里的他,耳钉给方信棋高冷禁欲的气质增添了一些邪气,出去说他是爱豆也大有人信。
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的审美真是绝了。
“真的不疼?”唐高篱怀疑地问。
方信棋捏捏她的耳垂,小小薄薄一个,“嗯,真的不疼,一秒钟就结束了。”
唐高篱到旁边椅子坐下,“那你来给我打吧。”
“我但凡有一点疼你今晚就和富贵睡。”她放狠话丝毫没有气势。
方信棋让师傅帮忙定位后,拿着耳洞枪走向唐高篱。
刚对上去,唐高篱就忍不住往方信棋怀里缩,方信棋干脆就着这个姿势搂着她,然后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按了下去。
“好了,你摸摸看。”
唐高篱抬起头来,摸了摸,“还真不疼。”
方信棋趁着她琢磨这边的时候,又干脆利落把另一边打了。
当晚唐高篱微博发布了一张她带着耳钉的自拍,文案是“三十岁的叛逆”。
主导这场叛逆的人评论微博说:好乖。
***
2034年2月9日,唐高篱生日。
然而当天两人都有要紧的工作要处理,唐高篱要主持《星动倒计时》的决赛直播,方信棋要赶工把唐高篱的十周年专辑做到最好呈现。
二人决定等年前工作结束后再好好庆祝。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
早晨唐高篱在《心动倒计时》决赛录制棚彩排,中间休息的时候外婆打电话给她。
唐高篱努力装作不在意这通电话,接通后对面却只是让她记得照顾刚回国即将参加选秀的“妹妹”。
她忍下落寞,随口敷衍了几句,对面却没了声音,怎么都没人应,老人家肯定出了什么事,她当即拨打了120。
方信棋从工作室赶到医院的时候,唐高篱坐在急诊室门口,整个人呆呆的,像失了魂一样。他过去在唐高篱面前蹲下,捧起她的脸,唐高篱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
方信棋轻轻把她眼泪擦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没事了没事了,你做得很好。”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方信棋先站起来,唐高篱躲他背后把眼泪擦干。
急诊室门开,医生走出来:“暂时没事了,老人家心梗,还好发现的及时,再留院观察几天。”
那位女士感谢了一通医生后握着方信棋的手:“好孩子,是你把我妈妈送来医院的吗?”
方信棋默默把手挣开,摇了摇头。
唐高篱整理好后站到方信棋身侧,二十多年没见,她还是能一眼认出她这位血缘意义上的母亲。
眼前的人神色复杂,显然也认出了她。
唐高篱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你没照顾我,至少把你妈照顾好。”
她努力不要带有怨气,但是很难做到。
说完后,拉着方信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电梯,只有她们两个人,唐高篱搂住方信棋的脖子,头整个埋在他颈边,小声埋怨着:“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重复了很多遍。
方信棋就顺着她的背一直抚摸,仿佛也在和她一起说讨厌讨厌讨厌。
下一秒,唐高篱再抬起头,已经像个没事人:“你回工作室吧,我也接着去彩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