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了不起!”
等了片刻,穗岁见他鸵鸟似的不愿出声,撇嘴耸了耸肩,翻开下一页。
上面写着她所拘魂人的名字,以及投胎状况,数了数,有些已经去投胎了,有些还在不枉城中,有些趁着今日鬼节,到人间去了。
算了算,这些灵力,总归是顶够她穿墙的了。功德也不少,靠着这些功德,关键时刻,她能化险为夷,也能转化为灵力。
只不过功德比灵力难挣,需要收有功德在身、金身气运,亦或是一世良善之人的魂魄,才能加功德。拘了这么久的魂,她也才100个功德,还是因为拘了苏伯懿才有的。
叹了口气,穗岁接着往后翻。
又听到了系统鼓劲儿的声音,穗岁又沉默了。翻飞的点点灵力金光闪烁,昭示着始作俑者并不想让她看见后面的内容。
“……”
合着这么厚一本书,就能看两页?!欺负她是什么?是大冤种吗?
“你出来!看我揍不死你!耍我玩儿呢?!”
“……”
良久,系统才心虚的出现。
“你……还不是怪你自己灵力不够……”
穗岁气绝。
“我都听见了!明明是你搞的鬼!”
随即伸手拽下那本书砸在地上,陈旧的书本还未触地便化作一团光点消失,只听见系统紧张地说:“好险!好险!”
“……”
“早晚把你拉出来当柴火烧!”
穗岁穿越宫墙,漆黑的夜晚,偌大的皇城透着一股子死人气息,闷闷地,旧旧的。像是陈旧,从未开箱的书箱,里面的书受潮,发霉,无人问津,熏得人窒息又压抑。
一路上,见着些宫人,也一片死寂。穗岁觉得,皇宫里的人,也许比真正的鬼还像鬼,形同死尸,行尸走肉一般,连灵魂都被消磨。
穗岁一路寻,一路找,路过的人寿命少的几年,多的十几年。顿时觉得是不是范无咎收到的消息有误啊,这满宫里,也没见到什么将死之人啊!
正在穗岁无聊的甩着腰间的浮带时,身侧一个低着头行走的小宫人从穗岁身边走过,只见他步履稳健,走路带风,看似沉稳,实际上却透露出一丝着急来。
头顶金光几个大字引起了穗岁的注意。
此人寿命所余:一炷香。
一炷香?那不就是十五分钟吗?
穗岁摩拳擦掌,忘了自己是鬼,常人是看不见她的。她虚点着步子悄悄跟了上去,准备见证一下此人的死亡时刻,然后拘了魂,再去寻找下一个。
一面紧跟着那宫人,一面穗岁还不忘伸手从腰间福袋中探去,数了数拘魂索,估摸着今日许是够了。
只见那宫人七拐八绕的,走到一处十分豪奢的宫殿,从一侧角门进去。
左边宫殿灯火辉光,这个院中却一片漆黑。
穗岁嗅到些不同寻常的气味。
血,是血的味道。
只是奇怪,院中满是死气,却不见一具魂魄出现,连尸体都没有。
那小宫人穿过一条长廊,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死气更沉。
只见他走到一间屋子外,停住了步子,向门框上轻扣三下。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缝隙,小宫人低声说话。
“太后下了旨意,若大人事成,赐天师府,封国师。”
里面半晌无人说话,良久,一道如粗盐砂粒打磨,风霜雨雪侵蚀过的嗓音响起。
“多谢太后,有劳公公了,只是……”
穗岁是个急性子,干脆走上前去,穿墙而过。反正她有阴差腰牌,只要人魔妖不死,都看不见地府阴差。
屋里仍旧一片漆黑,这间屋子极大,空荡荡的。
左边有一堆堆成山的尸体,尸山下,血迹成片。
这些血迹来源于这些尸体的左胸部位,那里一个大洞,黑漆漆的,在夜色中正汩汩的冒着血,心脏却没了。
要命的是,这些人头顶金光黯淡,却还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些人,寿命未尽?
听那宫人言语,屋内这黑衣人似是与太后有关,这宫中真龙气息微弱到近乎消失,这皇帝的老妈到底想做什么?想当女皇帝了?穗岁摇头,这女皇帝可不好当啊!
突然一阵锁链声响起,穗岁顺着声音望去,眼前的景象令她吃惊。
尸山旁边,墙角处,一个人被锁在墙上,两道铁钩子从他肩胛穿过,身上是一群煞气冲天的恶鬼,个个争着抢着去攀着他,咬他,只见他浑身紧绷,微微颤抖着。
穗岁注意到,拿铁钩子钩住的地方,隐隐有淡淡的白光,在那些恶鬼的啃咬下,拖拽出一道道细小的光晕。
穗岁奇怪的看着他,又是一个有金身气运的?
只见他面无血色,表情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