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握着包子的手心,有些哑然。
随即转身离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瘦猴一样的小男孩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小女孩一眼,连忙跟上少年。
穗岁看着离去的那个少年,明明是挺直的腰背,却有什么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被她捕获到。
她轻笑一声,一道凌厉的眼刀突然令她如芒在背。她微微转过头,只见司徒灼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抹警告。穗岁不明所以,向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又迅速转过头去,以免让他发现自己露怯的心虚。
这个豹尾口中的武判大人,和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她本以为他去投胎,是因为不堪地府重任,毕竟打工人嘛,想法都大差不差,可几次接触下来,却发现他和阎王大人的关系匪浅,不像是因为工作压力才逃离地府的,仿佛十分看重作为师父的阎王。
而且,也是刚才她才知道,原来阎王是个女的,她还以为阎王是那种头戴珠帘帷帽,蓄着一脸胡子,在阎罗殿中拍着惊堂木,威严呵着“堂下何人,有何冤屈?”的凶神恶煞的老头呢。
司徒灼单膝跪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满是酸楚。
豹尾也凑到小女孩面前,沮丧道:“大人,你真的看不见我们吗?”
不死心的豹尾低吼一声,一股劲风朝着她扑面而去,吹得小姑娘抬头望去,视线穿过豹尾落在对面卖糕饼的小摊上。
见此情形,豹尾有些失落,垂着耳朵看向司徒灼和穗岁:“大人她真的看不见我们。。。”
穗岁皱着眉头,心中产生一个疑问,当即便问了出来。
“这个小乞。。。我是说,这个凡人真的是那位。。大人吗?”
因为有春回在,所以穗岁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别忘了,这里可是鬼母的幻境啊。”
闻言,司徒灼起身,祭出鬼刃抽刀砍向春回,在她的颈边精准停住。
他脸上的表情阴冷的有些吓人,目光凌厉地扫向春回,眼底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为狭长犀利的黑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冰冷雾,开口的声调带着令人窒息的冷厉。
“鬼母在哪?”
春回好歹也活了几百年了,纵然死的时候年岁和那个小乞儿差不多,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修行百年,也不是吃素的。她盯着司徒灼寒凉的目光,翻了个十成十的白眼,语气十分坦荡,没有丝毫动摇的情绪,仿佛横在脖子上的那把刀并不存在一样。
“我不知道,我能告诉你的是鬼子的所在,鬼母那个老女人行踪从来不定,为人又喜怒无常,你觉得她会轻易让旁人知晓她的去向吗?”
司徒灼沉下脸来,双眸幽幽地看着她。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带路。”
说着,收起鬼刃示意春回引路。豹尾有些不舍地看着十分乖巧地坐在角落中,处处透露着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一步三回头的跟上穗岁的身影。
此时的街道仍然繁华热闹,一切都像是本该如此一般,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不远处的秦楼楚馆中,有各色的姑娘男倌儿在楼上窗棂处挥舞着手中染香的手绢,看向街上来往的男客们,内里则是一派莺歌燕舞,琴声悦耳又勾人。
穗岁一行人离开后,角落处的小姑娘微微抬眼,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眼神中一改方才的懵懂无害,她起身,周身气息瞬间变幻,有无形的气流涌动在她的四周。脚上破漏的草鞋在气流的翻涌下变成了一双十分精美的黑金缎面的刻丝金缕绣鞋。那气息自上而下涌动着,原地的小乞儿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红底黑纱长裙的绝美女人。
她嘴角婉婉一笑,眼神戏谑地看着远处司徒灼的背影。声音柔美温婉,尾音去无意中带着一股媚意。
“在这个世上,能乱男人心神的,只有两样东西。”
“滔天权势,香车美人。”
一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赫然正是方才被司徒灼刀剑相向的春回。
“我都按你说的做了,我要的该给我了吧?”
女人十分优雅的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斜睨了一眼春回,眼神带着些冷意,声音却慵懒魅惑。
“急什么?事办好后,自然会给你的。”
闻言,春回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记着你说的话!”
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女人轻笑一声,眼神满是恨毒阴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