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下人早早在等候他,看见他激动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少爷现在可是大英雄了,他连给大英雄牵马都觉得神气十足。
可一想到表少爷。
下人的脸上一垮,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邓飞没看到他思念的人,又看着小厮犹犹豫豫,顿时厉声“怎么回事!”
小厮一抖,凑近他耳旁悄声“前日,大小姐调遣府内的人马前去西河侯府。表少爷被侯爷打的奄奄一息。”
邓飞夺过小厮手中的马缰绳,转身跳上马朝着西河侯府奔去。
西河侯早知他要来,受到门口的通报便让人放他进来。
邓飞也不客气,他身体好,把侯府内给他引路的下人甩在身后。
这地方,他又不是没来过。
邓飞一脚踹开大厅的门,西河侯正在里面喝茶,听到这大动静也面不改色。
“车骑将军,喝茶吗?”
邓飞“西河侯的茶我喝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我将军府的外甥做了什么,险些被你这个亲爹打死?”
西河侯的神情稳定,挥手让下人都退去,只留下心腹。
“你的好外甥没死。只是让她流些血给她故去的哥哥弟弟赔罪罢了”
邓飞不理解这话的意思。
“你是说柳屹楼不是没死吗?”
他曾在边关见过他,这个西河侯府家的大儿在边关出谋划策,现在也算是个军事。他还自学了医术,军中很多将军都挺看好他。
两人针锋相对,邓飞还是吵不过西河侯这个在朝中浸蕴多年的老狐狸。
只能去看柳在溪。
柳在溪还在他姐姐的院子里。
这更是不用人给他带路了,他自己便可去。
西河侯说,溪儿把他其他的儿子都杀了。
他皱眉,柳在溪和他写了那么多信却从未说过这事,他毫不知情。
此事太过暴戾弑杀,非正人所为。
这事既然没有被闹大,便说明,柳在溪真的做了。
邓飞走进姐姐的院子,想知道真相。
他问姐姐是真的吗,邓月躲避他的目光,姐弟二人无言,半响点头。
“是。”
邓月承认了。
邓飞眉头皱紧,“姐姐,这不是正人所为!”
邓月不知如何说,她终究和当年那个天真无畏的邓大小姐不一样了。
她变的狠毒。
那日女儿说要斩草除根,她很少会反对女儿的事,虽觉得不妥不符合父亲的教导,片刻却也答应了。
溪儿比她更狠。
所以邓飞才能被重用,她们重新有了仪仗。所以柳屹楼远走边关,白氏不再闹腾。所以西河侯再也不敢轻视她。
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
柳在溪身穿亵衣,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记着蝴蝶结,连唇色都是苍白的。她被柳生小心的扶着往外走。
两人隔着台阶遥遥对望。
邓飞都顾不上看多年没见的柳生。
柳在溪扬起一个轻轻的笑脸。
“舅舅不要怪娘亲,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舅舅进来和我谈吧。”她的声音轻,真如下人所说是受了重伤,却知道舅舅肯定能听得清楚。
她说完转身进了屋子,外面风大,她流了那么多的血还没养好呢。
……
屋内交给舅甥二人。
邓飞还是那句话“你太过残暴了。”
他好似很失望。
外甥女和他以为的有偏差。
柳在溪也不笑了,她听着这话不舒服。
可反驳的话不一定要疾言厉色。
“舅舅知道我是女儿身,我顶着二少爷的名头在大众视野里。舅舅可知我会面临什么?”她少见的脆弱,泫然欲泣“舅舅是不在乎,只看到我没遵守大义。”
“可溪儿怕啊!侯府众人野心勃勃,父亲又一心旁观看我们乱斗。那几个真正的少爷无时无刻不再背地里面对我下手。若真让他们发现我的女儿身,我和娘亲会比他们死的更惨。”
邓飞顿时不再那么生气,他确实考虑欠妥,以前只想着这是姐姐唯一的孩子,也没来得及教什么东西她便长大了。
“舅舅,我怕。”
邓飞的怒气消散,问她“你的伤在哪,严不严重?”
这是废话,柳在溪却知道只有嫁人家人才会关心则乱,关切的问她。
她摇摇头,表示不疼。更是把当日西河侯要杀她的过程全都讲给邓飞听。
邓飞心疼不已,却也眯着眼看她“你是不是故意让舅舅多心疼你。”
他虽没有外甥女聪明,可也没那么傻。
柳在溪巧笑嫣然,吐吐舌头,和多年未见的舅舅说些这些年发生的趣事。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