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从梦中醒来。
方才做了噩梦。也不全是,只是梦见秦鸢跪在他身侧,做着他那时做的事。
梁衍看了看四周,没别人了。后腰有些痒,有双手在身后游走。他想起来,还有一个技子。
松了一通筋骨,身子却还是懒洋洋的。
“别按了,下去吧。”
身后的人站起来,却没走,梁衍准备起身,忽然被压住后腰,抵着尾骨的位置。
他没怎么挣扎,身后的人屈膝压下来,一只手从右肩滑进锁骨,制住了他的下巴。
“梁大人,孤的服务如何?”
“一般。”
“一般?”秦鸢笑了,“技术一般都能让你在睡梦中呻|吟,孤若是再练练,岂不是……”
“帝上,君无戏言。”梁衍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确实在睡梦中梦见了不该梦见的场景,他无从辩驳,只能恼怒地打断她的话。
“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孤摸了你这么久,把你摸舒服了你怎么不说君无戏言?”
梁衍无话可说。
秦鸢还是松开了他,“罢了,今日都依你。”
梁衍却不起身了,趴着一动不动。
秦鸢:“怎么了,压疼你了?”
说着撩起他的衣摆,果然看见方才压住的地方青了一块。秦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命人取来膏药,转头却见梁衍已经起身。
秦鸢:“你怎么把衣服穿上了,脱下来,一会还得上药。”
“不用。”
秦鸢发现她跟梁衍好好说话说行不通的,“你自己脱,还是孤帮你脱。”
一个白面小厮送来了膏药,准备进门。
秦鸢拿起膏药,给了他一个眼神,帝王的威仪用在这时候颇为慑人,小厮顿时面色苍白,不敢动了。
回头看见梁衍坐在榻上,阴郁地看着他,秦鸢勾了勾唇,“看来梁大人希望孤来给你脱。”
秦鸢走近,蹲下身与他对视片刻。
“趴下,衣服撩起来。”
她牵开梁衍身前的衣服,胸膛上的鞭痕已经只剩下淡淡的颜色,就像藏得最隐蔽的纹身。
梁衍没有动,丝毫没有动。
秦鸢并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至于耐心,更是压根没有。她等了梁衍半盏茶时间,豁然起身将药瓶扔进水池,因为力量,水花溅起。
“你赢了。”秦鸢弯下腰,将他拽起来,风风火火的给套上外袍,系上腰带。“孤今日失信,你明日做什么孤不阻拦。”
她注视着梁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梁衍却别开了脸,有些自嘲道:“帝上今日如此纵容我,倒叫我害怕。”
秦鸢苦笑一声,“你连死都不怕,会怕我纵容你。”
梁衍默片刻,“臣僭越了。”
出门时,门口的小厮拿着账目,报了一个梁衍此生没有听过的天文数字。他接过账单扫了一眼,其实菜品也没有贵到那么离谱,直到看见最后一排写着,帝王按摩服务。
梁衍:“我没点这个服务。”
秦鸢:“你没享受到吗?孤的服务本该是无价的,可是在你面前,孤愿意有价可量。”
“有价也给不起。”
“可以赊账。”秦鸢道,“如果你愿意,时间可以是一辈子。”
梁衍:“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不愿意给。”
收账的小厮听得一脸懵逼。
秦鸢的脸垮了下来,“梁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梁衍点了点头,“嗯,这个才是你,帝上,没事别装深情,一点都不像。”走到小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赊账。”
指了下秦鸢,“记她账上。”
小厮哆嗦地看了眼秦鸢,大掌柜刚巧上楼,听了个大半,与梁衍擦身而过。
“主子,此人要不要……”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鸢歪头看着他,冷冷问:“你说呢?”
大掌柜连连道:“不敢不敢。”
他只是试探下秦鸢有没有真的生气,现在看来,是有的,只是她的火气对他们要命,对那个人可就没什么威胁了。
入夜,城东的一条街道是朝凤的不夜城,夜夜是花灯节。
梁衍并不想回梁府,那对于他,如今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何况,身后跟着秦鸢这个甩不掉的尾巴,他根本没有睡意。
想找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于是来了城东。
秦鸢却是累了一日,但见梁衍仍就很有兴致逛,还是继续跟着。她和梁衍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让人瞧着不像尾随。
亥时三刻了。
梁衍坐在河边,放了一盏河灯。秦鸢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他看过去,冲秦鸢招了招手。秦鸢愣了愣,起身走了过来。
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