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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引(2 / 3)

嬷真拿你没办法了,说这么多遍,哪次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呦。”张嬷嬷将叶秋安从水里捞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套上里衣。

“嬷嬷,渭渭不明白,那些话本子里的男郎可凭拉重弓之力为荣,甚可被称之天赐武略将才。但渭渭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就因为渭渭不是话本子里的人还是因为渭渭并非男儿身。”叶秋安坐在铜镜面前,玩着仍泛着湿的黑发,圆溜溜的眼珠直直盯着镜中的自己。

“小娘子,像您这般的高门贵女要这力气作甚,每日吃茶赏花,时不时去个宴会解解闷,日后呢在寻个好夫婿,与之琴瑟和鸣,岂不美哉。这是多少女儿家的所期冀的啊。啊……不对,小娘子,你又偷偷摸摸看话本子!”

叶秋安吐吐舌头,岔开话题。

……

“少主,今日是望日。”

福来恭恭敬敬地捧上白玉瓶,递给牧遥。

玉瓶晶莹剔透,窗外的日光打在瓶身上,反射出一片清辉,皎如飞镜,瓶身上的流水纹,江流宛转绕其中,栩栩如生。

牧遥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玉瓶,久久不曾开口,二人就这般姿势维持了许久。

牧遥接过瓷瓶,手指拂过瓶身,指腹摩挲瓶口,玉瓶的凉意通过手指传递至五脏六腑。

敛下眼底锐利眸光,牧遥将寒星全数收进白水银养着两丸黑水银之中。

摆摆手示意福来出去,福来见此默默退至门外,“少主,奴才就在外面守着,绝不叫他人打搅了去。”

房门被福来关上,牧遥依旧端坐在窗前,单手把玩着玉瓶,好一会才打开瓶塞。

房内瞬间充斥着奇怪的异香味,令人发昏。

寒风从门缝中溜进也带着满屋香味溢到门外,满内而外扬。

倒出一颗丸壁繁复精致的棕色药丸,药丸接触到手指,感受到温度,瞬间自指尖化开,指尖连心,化开的药水渗透指尖之下的皮肤在体内游走至心房,严实地将心脏裹住,一片清凉之意传递全身,十指指尖上全都起了一层薄薄水雾。

牧遥缓缓睁开眼睛,合上瓶塞,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弧形阴影,轻盈呼扇似飞蝶。

褪下外衣里衣,在寒气阴严逼人的仲冬,牧遥却打着赤膊。

令人感到出奇的是看似羸弱弱不禁风的病弱身体,在没有衣物的遮掩下,并不显得虚弱无力,而且并未给人一种无缚鸡之力,身无寸箭之功的感觉。

反而微骨劲肉,骨肉匀称,虽说比不上一句强壮魁梧却也能称赞一句精瘦,况且牧遥年纪尚幼,能有此等身材非常年练功习武不可。

腹下忽的肿胀如瓮,在浮起的肚皮上轻易可见金色蛊虫在缓缓爬动,似蚕、似蛇,形态反复变化,并非有常亦无规律可循。

腹内如利刃在疯狂搅动,哪怕是在寒冬,并未着衣的上身浮上一层又一层的汗珠,不出一会就大汗淋漓,额间的冷汗顺着下颌滑到颈肩,蜿蜒出一条湿痕。

牧遥紧咬牙关可仍然压不住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呼吸变得急促,右手压在腹部,左手摸向旁边的矮几,取回早已放好的小刀,直直冲着蛊虫所在处刺下,剜破血肉,小刀的锋刃在腹部处下剜上掏,汩汩黑血从破口处漫出。

腹中的蛊虫似乎察觉到危机,不再变形而是加快蠕动的速度,金色蛊虫在扭动中,扯着牧遥的皮肤向外撕扯,锋利的爪子在腹中的嫩肉里留下一个又一个冒着黑血的小洞。

金色蛊虫一遇到小刀如临大敌,然而牧遥的锋刃毫不留情,步步紧逼,蛊虫不得已倒腾着身子从腹内破口处爬出。

牧遥紧抿薄唇,越发用力剜着,硬生生地将方才被金丝蛊啃咬过得肉剜掉剔除,黑血外流不止。

虽说金丝蛊已然被驱逐,也卸下小刀,将其从肉中撤离,然而腹内疼感依旧存在,仍如同在经受不停地刀绞,似刀割斧剁,痛楚一阵阵袭来,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面色唇色尽是苍白。

锋利的刀刃外转,只见一道寒光,就将准备振翅而飞的金丝蛊切成两半。

牧遥将手一摊接住金丝蛊的尸体,随手扔进矮几上火焰正飞舞跳跃的蜡烛上,尸体瞬间就被吞噬殆尽,只留一缕渺渺黑烟。

牧遥将小刀丢掷地下,右手撑着下巴,左手用已被药水浸湿的方帕,擦净伤口处的血污。

又摸向矮几,勾到福来前些时日递过来的绿玉瓶,咬开瓶塞用手指勾出少许,涂抹在伤口处,药膏的冰凉带走了些许的疼痛感,再用棉纱裹好腰腹。

抬脚落地,整理好衣物,“福来。”

声音略带些沙哑,话语刚毕,痒意席卷至喉咙处,不禁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扯动腹部的伤口传来撕裂感,左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自门外进来的福来听到咳嗽声,快步走上前,“少主,怎么样?”

“无碍。”

牧遥轻轻摆摆手,示意福来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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