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舒被打的偏过头去,纵使她再没脾气,也无法忍气吞声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
刘素文看她逼近,一边嘴上不饶人一边往后退了步:“哟哟哟,这小杂种急了,要跳起来咬人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秦降云从房间出来,把令舒带到自己身后。
刘素文裹了裹胸前的绸缎披肩,言语尖锐起来:“我嘴巴不干净,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要不这个小贱人,与珩能跟别人在学校打架吗?还不都是她害的!”
“什么?!”
令舒来到秦降云跟前,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素文。
“他为什么打架?”
刘素文讥刺一笑:“还不都是因为你,因为别人说我们沈家......”
“大伯母!”
二楼楼梯口,沈与珩拿着刚换下的白色衬衫,泥泞折进臂弯,令舒朝那边看去时,衬衫上只有一片袒露的白。
少年刚洗完澡,白t领口潮湿了一小圈,半干不干的头发搭在前额,眉头拧起,看着刘素文的眼里多了分恳求的意思。
这是令舒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的神色。
刘素文颇有涵义地笑了下,随后踩着高跟拖鞋往楼梯口走。
“行!不说就不说,以后指不定出多少幺蛾子,说都说不完!”
沉下躁动的走廊,令舒对上沈与珩的视线,她甩开秦降云的手,再次朝沈与珩走去。
沈与珩不自觉抽动了下嘴角,那有一块干涸的伤痕。
他垂下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抬起头。
“那段视频......是你放的吧?”
沈与珩低下视线,落在她手腕的伤疤处,强忍之下他正要开口——
“我跟你保证,我这辈子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让你觉得恶心觉得我贱。”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怎么看我们也无所谓,但我就求你一件事......”
令舒深吸了一口气,在她说出那句“觉得我贱”的时候,她把所有的自尊都亲自放到了地上,任人碾压。
已经没有什么是她说不出口的了。
“我就求你,别动我妈。”
令舒低下头,对着沈与珩,她在求他,舍弃傲骨,也要求他。
……
那年元旦,跨年钟声响起的一刻,纽约的飞机和燕城的大雪一道落下。
沈与珩独自坐在窗边看着雪,望着天边炸散的烟花,他拨通手中的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国际长途。
——
八年后,云城多安小学内。
磨人的阳光凝固着本就闷热的空气,头顶摇摇欲坠的老式吊扇,“咯吱咯吱”吹着并不解热的风,墙角裂开的黑色缝隙,交错着纹路,不断向上攀岩。
令舒重新拿出一根粉笔,轻轻折断一角,在黑板上大大的写了一个“熊”字。
她转身,粉笔顺带扔进盒子:“来我们来看这个易错字,五花八门的写法都有,其实就是个能下面加上四个点。”
“注意了,第一个点写的方向和后面三个是区分开的,我看到有太多人直接点了四下,这不是你写的顿号,注意规范。”
底下跟着点了点头,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纸上。
“那有谁知道熊可以怎么组词吗?”
令舒单手拿着语文书站在讲台前,目光往下扫了圈后,座位最后排有人开口。
“熊大熊二!”
紧接着,就是一顿哄堂大笑。
令舒无奈笑了笑,她拿书拍了拍桌子:“熊大熊二是吧,哪个天才说的?”
底下非常团结的异口同声道:“张建琪!”
令舒往众口所指的方向看去,男生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洋洋得意的并未见半分羞愧。
“好,既然这么积极回答问题,那我就奖励你今天回去多看十集熊出没。”
张建琪瞬间眼放光芒,刚要开口惊呼,令舒掐着点打断。
“每看完一集,就写一篇100字的观后感,十集一共1000字,明早交上来,我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要是有一个错别字我就再奖励你看一集。”
不管男生再怎么哀嚎,令舒跟着下课铃,脸色不变地拿着教材走出教室。
回到办公室的一刻,铺面而来一股久违的凉风,令舒这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手机自动连上wife,接连几下在口袋里不停震动着,令舒不急不忙地整理好桌面,掏出一看,所有的信息全部来自同一个软件。
食味。
一个线上美食APP,里面分了不同频道,不同地区和不同口味。
每个专栏都会对应上几百道菜品,没有官方给出的做法,全是一众网友自己分享的美食。
有些人拿它当做菜神器,有些人则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