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直起身子看去,海面上缓慢冒出一块巨大的礁石,而刚刚死去的水蛤恢复如初,顺从的趴在一旁。
言明月拿出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缓慢地站起来将帕子一扔,一旁待命的灵气瞬间就将帕子燃烧殆尽,他不屑地抛着一枚水球,薄唇一张说出的话语直戳人心。
“哼,不过是被寄生的扇贝妖罢了。”
何皎瞥了一眼,收回眼神。围绕礁石的浓猛然散开到二人身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礁石上放着的巨型扇贝缓缓张开,露出内里一位倩影窈窕的身影。
它背对着何皎二人,手捋着头发,动作轻缓优雅。
“公子这话说的,看在你我同是妖族的份上,妾身会给公子留一个体面。”
言明月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搭话,指尖一抛,水球随着灵气飞向扇贝内爆开。炸裂开的水花带着几缕发丝流下,动作不大但是侮辱不小。
何皎原本正经的蹙着眉打算问出,你是何人这句话,但是此时她死命低头抿着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笑出声。
原本干燥有型的后脑勺头发被水球淋湿就算了,还被削秃了一大块直露头皮。配合妖物还在慢条斯理抚摸自己头发的动作,整个画面荒缪又搞笑。
“不过是一只被寄生的扇贝妖,学什么画皮鬼魅?”
言明月别过眼,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扇贝妖转过身,只见她右边脸貌美无双世间少有,但左边脸仿佛刀削油炸般冒昧。它左边脸上唇瓣勾出一个邪笑,粗犷的声音张狂的说道
“好意思说本座,你个小小梦妖,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像......”
说了一半,它眼神不怀好意的撇过何皎,左手来回摩挲自己油腻且疙疙瘩瘩的下巴,嗤笑一声继续:
“不也要靠你旁边的小娘匹吃饭?真是丢脸。”
“......”
“......”
何皎张了张嘴又闭上,沉默沉默,此刻景色唯有沉默。
言明月更直接,直接变出一白布条慢条斯理的蒙在眼睛上,用行动告诉了扇贝妖四个字:
有碍观瞻。
扇贝妖见二人不说话,不屑地抚摸了自己头发,它自信开口:“怎么,怕了,真要硬碰硬,我扒你一层皮。”
“切,就你长得七七八八的样子,还想和我硬碰硬?”
何皎翻了个白眼,长枪对着旁边的水蛤一指。灵气飞出化为细丝瞬间围绕水蛤收紧,等灵气散开,水蛤已经尸骨无存连灰都不存在。
扇贝妖转直接换为清甜温婉的嗓音对着何皎说道,“何须我夫君出手,有我对付你们足矣。”
“?他救过你命啊?”何皎难以理解,这什么脑子,海里泡久了生锈了???
右边美貌无双的脸上,那杏眼里秋波婉转,眼神轻瞥过何皎难以理解的脸色。它捂脸娇声的回忆。
“那时我被一群藤壶围困,若不是相公救我于水火,我早就死在那了。”
何皎噎住了,困难开口的问了一嘴:“你相公也是扇贝?”
“不啊,他是藤壶。”
“......”
扇贝妖也不管他二人,加固浓雾后自顾自的说道,“相公简直就是世上最神勇的人,我那时法力微弱,被他们带回了他们的住所,原本他们想杀了我取出内丹给相公吃下。
可是相公心善,留了我一命,还让我住在那里。也不亏待我每日还给我吃食,在那里我吃过世上最好吃的食物,就是腌海草。”
扇贝妖看着何皎扭曲的眉毛,傲娇的哼了一声,接着说:“别看只是腌海草,别的女藤壶妖想吃都吃不到呢,相公专门下令说全族的腌海草都只能给我吃。那时我觉得我一定要和这个男子相守终身!”
“且等一下。”何皎打断了扇贝妖的发言,问道,“那你吃腌海草,他们吃什么?”
扇贝妖被打断,回想了一下,天真的回答:“他们吃我带回来的虾蟹啊。”
它青葱一般的手指拂过左脸,幸福的笑着:“他们一族啊也没多少人,每日外出的人太多了。
导致给我腌海草的人都不够,所以我干脆就让他们都借住在我的扇贝壳上,我打猎给他们,他们照顾我相公顺带给我做腌海草。也是因为我相公,才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很谢谢他。”
何娇此刻脸部扭曲,身心受创,精神状态及其疯癫,她面瘫似的丧着脸,内心吐槽已经压制不住。
别谢谢你相公了,我可谢谢你让我见识了海里动物的脑子被水泡的有多严重。那藤壶寄生的不是你的贝壳是你的脑子吧?
你简直比隔壁村的王野菜还厉害,人家好歹全家人都吃野菜不厚此薄彼,你倒好,大鱼大虾你不看,腌海草你吃出家的感觉。
怎么你家是监狱啊,不对,监狱没吃那么差。我真的是忍不了了,这么好看的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