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何皎睁开眼,此时窗外已经拉响了祝福的乐器,搭建的戏台上也正咿咿呀呀的唱着。
大街的两边沾满了人群,男子们带着花枝笑盈盈的同他人祝贺,女子们排在外围,统一带着轻透的薄纱帷幔,让人看不出她们是激动还是别的。
何皎记得玉城的城文纪要里写过,为期三日的赐福后,就是玉城的城贺日,适龄的女子们统一佩薄纱帷幔坐在白玉池广场前,等待男子的挑选,也被称为采禾节。
真是恶心人的节日,何皎唾弃道。她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修炼轻透的身躯此刻好似被污垢拖着下拽一般。灵气萦绕指尖,施了一个隔音阵,声音被阻隔,只有朝辞楼院子里的鸟雀叫声和微风吹过的声音。
何皎看的心烦,干脆眼不见为净,回到床上重新打坐,灵气在周身流转。
此时圣仙宗已经驶入城内,高大的独角马拉着巨大花架走来。花架上下两侧,都挂满了绣着暗纹的白纱,最上面一层端坐着身着白色纱袍的女子,她面无表情,身形在飘扬的白纱遮挡下若隐若现,偶尔露出的衣摆都会惹得街边城民的兴奋吼叫。
漫天的花瓣自花架两侧洒落,后方跟着的圣仙宗弟子端坐在马车里,享受着比圣女花架的开路和更为赞赏的声音。
一道张狂的声音从中间的马车里传来,“叫她们给小爷走慢点,爷要多听听这赞扬声。”随着马车走的仆从应声,跑到前方耳语几声。驾车人闻言连忙控制灵气,一时的慌乱造成花架颠簸一下随后恢复平稳。
但也就是着颠簸了一下的花架,却引得街道两边的男人发出更大的喝彩声,道路外围,带着帷帽的女子抿起唇瓣。看到一切的眼睛闪过厌恶,手指一挥,一枚尖针朝中央的马车飞去,随后不管身后的动静转身离去。
马车里圣仙宗圣子冯如玉感觉脖颈一痒,伸出自己肥硕的手指挠了挠,他满意的听着外面的喝彩声,拥着旁边的美人得意的亲了一口后,咬着美人递过来的葡萄,眼里闪烁着邪光,布出一个结界就朝美人扑去。
祈福浩浩荡荡的进行了三日之久,玉城的城主府大门也敞开了三日,城中凡是抽到了花笺的男子可进入城主府一睹圣女芳容,于是城主府门口宾客络绎不绝。
言明月端着饭菜敲响了何皎的房门,二人边吃边聊。
“这快结束了吧?”何皎咬了一口排骨闷声道。
这几日真是被吵够了。朝辞楼这边还好,没什么大声响,但是一街之隔的玉池街可谓是热闹非凡。戏班子整日唱着,舞龙舞狮和各色杂耍可谓是一方唱罢我登场,叮叮当当的吵的人不得清静。
要问为什么见不得人热闹,何皎表示,如果是一群正常人在那边热闹,当然是喜闻乐见。可这两日来,都是男子白天寻欢作乐到深夜散去,然后女子还要带着帷帽忍着醉鬼的戏弄,顶着黑夜洒扫街道。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言明月舀了一碗汤递过去,安慰道,“就快过去了。”何皎搅了搅汤,捕捉到字眼,“什么叫就快过去了?”
言明月不答话,只是叫何皎好好休息,晚上带她去看一出好戏。祈福第三晚,所有活动结束,晚上宵禁为后面的狂欢继续缓冲。
夜幕很快降临,昨日还热闹的玉池街现在只有进行每日洒扫的女子还在。更深露重,失去了灯火照应的街道在惨败月色下显得格外鬼影绰绰。
言明月带着何皎并排走在路上,路过城主府时。他勾起笑意带着何皎就飞到了其中一个房顶上,掀开瓦片,屋内的正是肥硕还荒谬无道的冯如意。
他此刻安稳的睡着,身上却被暗光笼罩,不消片刻,肥硕油腻的身段变得窈窕,苍白肥腻的皮肤此刻显得肤若凝脂。
院里传来男人的笑声,带路的正是那日看见的小厮。他谄媚的对身侧一个瘦小的男人说道,“知晓何叔伯您要来,公子特地啊给你准备了圣女作陪。还请叔伯您啊不要嫌弃。”
被称作叔伯的男子是城里的富商何金焕,只见他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翡翠戒指,油腻腻的开口:“少爷有心呐,如此我这钱啊也交的放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旁人也跟着附和着笑,到了院门,何金焕挥了挥手,身边人连带着小厮都退下,他自己整了整衣领推门进去。
房顶上的何皎一言难尽的皱着眉,胃里翻江倒海。且不说几人容貌如何,就凭这将女子随意买卖的模样就令人作呕,更别说他们随意评说的女子是他们圣仙宗的圣女,冯如意的表嫂。
堂堂圣女被如此对待,想必圣仙宗已经是烂到根里生满蛆虫到散发出腐烂气息。何皎低头看向屋内的二人,此时何金焕已经进入房内,搓了搓手朝床上摸去。
冯如意被动作吵醒,他睁开眼睛望去,看见何金焕猥琐的样子,怒从心起,一巴掌扇去。可是扇人的动作却变成了挥手,冯如意看着自己的手,呆愣了片刻,朝扑过来的何金焕吼道,“你干什么,还不停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