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进不少。这茶还是如此的香甜。”
王玉泽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吐出四个字,“牛嚼牡丹。”
谢昶廉豪爽一笑,又侧头示意周当给他碗中的茶水满上。他不敢随意使唤王玉泽,但使唤起她身边的小厮还是轻车熟路。
周当满上茶后,垂头后退一步,恰好把喻水遮掩的严严实实。
消解暑热后,谢昶廉又一次问道,“你们放才在说什么?我远远的听见,怀玉要调兵?我那处带了几个府兵来,若是怀玉想玩,只管吩咐他们。”
王玉泽眼眸一亮,“果真如此。”
谢昶廉略有迟疑,在王玉泽全心全意的目光注视下,心中被需要的感觉上升到顶峰,胸腔被挤的满满的。
未经思考,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
王玉泽正愁着自己府兵未至,又恐荆州城的兵不听她的指挥。谢昶廉这出解了她的忧虑。
“那我再此谢过廉哥。”
谢昶廉心中一暖,仿佛又回到当初他身为四人中最年长的人,比其他三人多些见识,说起事儿来头头是道。那时王玉泽也如现在一般,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王玉泽展开了她来到荆州城第一个轻松的笑容,转头对池霖说,“既然廉哥应承了,那我便不动用荆州城的兵了。劳烦刺史知会荆州城的将军一声,若是出现什么闹事的事,全是我王玉泽闹出来的。”
有谢昶廉在其中周转,池霖觉得身上的担子倏地轻了。他并不认为这两个年轻的公子哥能在荆州城里搅出什么风浪来。无非是做一些小打小闹来威胁他而已。
想到这,池霖连最后一丝担心也消失了。
“自然如此。两位将军来这荆州剿匪,造福百姓。我作为这刺史,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他站起身来,举起茶碗,朝王玉泽与谢昶廉一敬,“今日我以茶代酒,恭贺两位到这荆州城来。”
王玉泽两人也站了起来,茶碗微微向前一送,又转回口中饮下茶水。
三人相视一笑,达成了暂时的默契。
池霖公务繁忙,草草又喝了两口茶后便告辞了。
茶楼里只剩王玉泽与谢昶廉两人,见到他,王玉泽不由得想起先前在南陵城中发生的事情,一阵悠长的叹息,道,“从前,我们写诗喝酒好不苦熬活,没想到才没过几年,竟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她心中有些唏嘘,想到陈让看她的眼神,又有些心惊肉跳。
眉目间浮现一丝惆怅和失落。
谢昶廉难得见她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心中某个地方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柔声道,“不论如何,都有我陪在你的身边。如今我们一同来荆州城剿匪,明面上是剿匪,暗地里却是陛下特许我们来此游山玩水。”
“既然如此,何不把一切烦恼都抛却脑后。”
王玉泽微微颔首,似是认同他这副说辞。
心中却有了别的一番计较。
她担忧陈让的事情在谢昶廉身上重蹈覆辙,因此说话行事中尽量带着一些轻狂气。
“廉哥应承的事若是作数,不如明天就将府兵借于我。”
谢昶廉闻此,不觉问道,“你多次提到府兵,可是这荆州城有人欺辱你的,可要我去帮你报仇。”
王玉泽羞赧道,“我如何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受了欺负便回去告状。况且我并不是受了欺辱,只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想要自己处理。”
谢昶廉笑了起来,用看自家初初长成孩子的目光看着她。
看着看着,这目光中不由夹杂上一些温柔缱绻。
突然,只听一声脆响。
碎落在地的瓷片崩裂在他脚边,两人同时回眸看去,喻水空着双手,惨白着脸看着两人,瞪大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 这是你新买的婢女?”谢昶廉并不感兴趣,很快收回眼神,专心对王玉泽道,“有些毛手毛脚,若是用着不好,只管寻我给你换一个。”
王玉泽淡淡瞥过她,道,“不妨事,周当,把她带下去,让店小二来把的地面收拾干净。”声音平缓中带着淡淡的怒意。
“毛手毛脚,好生调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