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眼神清澈,行为举止也与稚童无异。
村长瘦弱的身躯拦在她前面,警惕地看向王玉泽。
王玉泽起了心思,好声好气地问道,“我瞧你力气很大,是否愿意做我的贴身侍卫?”
村长并不同意,听杜三娘问道,“你能让我吃饱饭吗?”颓然顿下脚步,殷切地看向王玉泽。
他已经老了,杜三娘的父母并不喜欢这个能吃的女儿,本来还在担忧他死后杜三娘怎么活下去,现在问题得到了解决,他也可以安心了。
王玉泽点头,“当然能够吃饱。”
她又转身对村长郑重道,“村长,你放心,日后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三娘一口饭吃。”
村长枯瘦的手轻推了杜三娘一把,把她推向王玉泽。
她懵懵懂懂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依不舍地看着村长后,听话的走向王玉泽。
村民中有一对中年夫妻,想要说些什么,王玉泽的眼神扫过后,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黑甲兵无心观看这出温情的戏码,从身上扯下一块衣裳,将黄师爷的头包起,连同尸首一并带走。
王玉泽也不不欲在此地久留,还有许多话要对胡少波说,便向村长提出告辞。
村长虽然不舍,却也不愿阻了自己孙女的好前程。
站在村口都望着王家一众人离去。
杜三娘也看了许久,才怯怯地收回目光。
离开了村长,她性子内敛起来,小兽似的躲在王玉泽身旁,把她当做一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可她身材高大,极力蜷缩也十分显眼,略有些滑稽。
胡少波盯着自己这个徒弟,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他还不解,为何自家徒弟要带着一个村女离开,刚才悉心观察才发现,这个叫杜三娘的实在不一般,天生神力,性子单纯,若是调教好了,日后在战场上便可成为一员猛将。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徒弟识人的功夫。
师徒间仅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对方的心思。王玉泽笑道,”师傅可真是福星的,一来便让我得了一个奇人。不知师傅何时回去?”
胡少波眼神微动,不语。
王玉泽又道,“杜三娘天生神力,只可惜我并不会教她如何使用这股力量,若是师傅时间空余,可否为我解忧。”
在荆州城磨炼了几个月的王玉泽,身上浮躁的气息尽数褪去,初见沉稳之态,隐隐有了上位者的姿态。
胡少波想到殿下临行前的吩咐,应允了她的要求。
回到王家,王玉泽当即邀请胡少波进书房一叙。
两人步行至书房中,胡少波发现书房内还有另一个人,纤弱的女子被裹在雪白的狐裘中,皮肤苍白近乎透明,一双聪明的眼睛目光盈盈看着两人,乌黑的头发松松绾着。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落在手上的书卷上,道,“请客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好让我腾出空来。”
王玉泽道,“无妨,这是我的师傅胡少波。”她指向身后的男人,又转向南宫雅道,“这是我的谋士,南宫雅。”
两人的目光蜻蜓点水般触碰后,又移开。
彼施礼后分别拘谨地坐在两边。
南宫雅起身要提出告辞,王玉泽却让她坐下,“既然你是我的谋士,便没有什么可忌讳的。坐下听吧。”
胡少波有些不自在,但王玉泽很快便引开了他的注意力。
两人就南陵发生的事情开始攀谈起来。
王玉泽离开的这段日子,也发生了许多事情。
先是皇帝突发恶疾,病重在床,宸妃在一侧侍疾,每日又要照顾疯了澹台宸,心力交瘁,美貌折损了四五分自是不必说,人也老了几岁。
黑甲兵将帝宫团团包围,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宫中嫔妃皇子们都被锁在宫中,无法外出。
陈家每日有数百人进进出出,已经明目张胆的在谋划些什么,又畏惧于其他世家的权势,并未做太过火。
王家中,王玉治已经成亲,担起王家少族长的责任起来……
这一说,就说到了大半夜。
胡少波说得口干舌燥,王玉泽适时递上茶水来,趁着说话停顿的间隙,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来,“黑甲兵既已包围宫闱,殿下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