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面,搭上了沈清秋葱白的指节。
透过有些浑浊的池水,一对金色的眼睛正若隐若现地向沈清秋眨着眼睛。
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水面乍然溅起了一朵小水花。
“咚”地一下,水下的那只小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况且你想啊!要你命的那人在哪里藏着,都不会藏在稽查司的牢房里。”
就像是一位谆谆劝告的长辈,李婶态度温和地帮苏钰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说到这里,李婶眉眼慈祥地想抬手拍一拍,正低头沉思的苏钰。
可她的手刚抬到了一半,就转而指向了正向这里走来的沈清秋。
“虽说我家娘子面冷,但对外也是威名赫赫。公子现下只是随我家娘子去督查司里,录上一份口供。但落在那些宵小鼠辈的眼里,却是多了一份威慑。”
频频点头的金宝转头偷偷扯起了苏钰的袖子。
他踮起脚小声地说道:“公子公子,我觉得她说得好像有些道理诶!”
然后,金宝用手挡住了嘴巴,压着嗓子附耳补充道:“就连咱家那些不讲理的老夫人们,都不敢去招惹稽查司的官司呢!”
家丑被金宝在这儿提及,让苏钰立刻皱眉低声叱道:“多嘴!”
抬起头,苏钰态度端正地向李婶福了个谢礼:“多谢婶子提点,还未请教婶子高姓大名?”
李婶揉了揉眼角,笑着回道:“我是这沈府的一位管家,小公子称我李婶便是。”
说着,李婶伸手抓着沈清秋的胳膊,把她强硬地扯到了自己的身前:“这是我家沈……”
“指挥!此事所涉及的人、事、物皆已统计完毕。”
刚走过来的柳媛向沈清秋递上了几张纸。
柳媛挠着头,有些莫名其妙地接下了李婶向她投来的恨恨一瞪。
沈清秋扫了几眼,便抽出了其中地一张纸递给了身旁的苏钰。
苏钰挑着眉接过了那张纸。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这是赔偿给附近商贩的账单。
既已做下了决定,久经商场的苏钰自然是拿得起、放得下。
他把账单转手交给了金宝,随即就解下了腰上挂着的钱袋抛了过去。
在金宝离开后,苏钰不惧沈清秋的冷脸。
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笑意晏曼地打趣道:“怎么?不过几百两罢了,沈大人这就等不及了。难道是怕我为了赖账,连夜跑了不成?”
天上的金轮已经偏到了西面。
但在这初夏里下午的日头却比之上午,来得更为得猛烈。
饶是沈清秋是偏冷的体温,此时她的面上也不免被覆上了一层薄汗。
一滴玉露大小的汗珠正顺着她额角,一路向下。
捻过了她光洁白皙的脸颊。
从她线条分明却又带着柔和转角的下颌线上,厮磨而过。
最后,挂在了她脖颈处凸起的小巧喉结上。
欲坠不坠还在轻颤的水珠。
让紧盯着它的苏钰,鬼使神差地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
然而,就在苏钰手指微动堪堪要抬起时。
那个喉结向上一动。
那滴玉露,也终究滑进了无人可以触碰的衣襟深处。
苏钰几乎是强迫式地把他的视线,从沈清秋的胸口处移了开来。
对着自己火烧云般的脸颊扇了扇,苏钰状若无事地向沈清秋问道:“ 抱歉了,沈大人!日头这么毒,晒得我有点晃神。您刚刚说了什么?”
沈清秋红唇轻启,她的声音也并未被刻意放大。
但这短短的十几个字,却似添了千年雪山峰尖上一块不曾化开的寒冰当作了佐料。
一句话说出,冻得苏钰心冷身凉。
登时,苏钰的脑子就醒了过来。
沈清秋说:“你若敢跑,我必亲手将你铁链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