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慢点吃。吃完了好生反省反省，别三天两头被关柴房。李家双子脾气是古怪了些，到底还是比你小的弟弟妹妹，你也别跟他们暗自较劲。”
“我哪有？”余红笺喊着冤，“他们说东我不敢往西，哪次不是顺着他们，阿姐，我都成他们的奴才了，还能怎么样？”
“我还不知道你，一点都吃不了亏。”余绿烟翻起旧账，一笔笔数着，“清晖养过一条小狗，就因为他用剑砍了你几根头发，你就背地里把小狗弄死了。你被江雪骂几句，就往她饭碗里丢小虫子，看着她把虫子吃进肚子里，才说出来，把她恶心得好几天都没吃饭。你是在俩姐弟面前受过不少委屈，可哪一次你没把心里的不快发泄出来？这次你受连累，是不是也打算做点什么？”
余红笺眨巴着眼睛，似天真道：“我还能做什么，他们的院子已经搬到前院去了，周围全是师兄师妹，我又不能抓蛇放在他们床底。不过昨夜我在屋顶对比了一下方位，从后山石林上来一箭，说不定可以……”
“红笺。”余绿烟低声打断，一脸严肃。
余红笺自知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识趣闭了嘴，专心舀着莲子羹吃着。
余绿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红笺，你也老大不小了，万事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况且，清虚堂并非我们本来门派，我们在这里，只能算是半个李家人，我的身体也不争气，没能生个孩子……”
余红笺察觉不对，把勺子一扔，问道：“阿姐，莫不是李听南说了你什么？”
余绿烟一愣，随即笑了笑：“他能说我什么？没事，你别多想。”
“真的没事？”余红笺将信将疑，还想追问，可余绿烟明显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她只好道，“阿姐，我自知在李家不受待见，可你不一样，你是李听南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一定饶不了他……”
“红笺，你又来了。”余绿烟收好食盒，埋怨道，“我都说了我跟听南没事，你呀，就别瞎操心了，管好你自己，我可不想再在这柴房看到你了。”
余绿烟面淡如水，替余红笺收拾了卧榻之处，还指挥着她换下脏了的外衫。可她越是若无其事，余红笺就越是感觉有事。
这些年来，李叶丰不知多少次暗示过李听南，想要抱一两个侄儿，让李家人丁兴旺，后继后人。李听南也如是想，找了无数生子偏方，余绿烟仍不见有身孕。
李叶丰对此心存不满，李听南自然是坐卧不安，余绿烟知晓李听南的难处，很是自责，可这事急不来，一切随缘，毫无办法可言。
余绿烟极少在余红笺面前说及此事，但门派内的闲言碎语，余红笺听得比谁都还要多，再加上口无遮拦的李家双生子，余红笺早已心如明镜。
“阿姐……”余红笺想不出什么法子可以帮上忙，但她有坚定的立场，“我不管李家人怎么看我们，反正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要是李家呆不住……”
剖胆倾心还未说完，余红笺忽然住了嘴，眼神往外一瞥，一双蓝白色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遮住了门口落进来的阳光。
“哎呀，绿烟姐姐也在呀，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李江雪当着余绿烟的面，总是带着三分客气，一分疏离。
而李清晖会对着余绿烟微笑，有几分亲近之意，他道：“绿烟姐姐又偷偷给红笺姐姐送好吃的了，我什么时候才有口福，能尝到绿烟姐姐的手艺。”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倒是亲热。
余红笺翻了个白眼，侧着身，不想看见这两人。
余绿烟笑着说：“我做的莲子羹，你以前不是嫌太甜，尝过一口便不再吃了。”
李清晖道：“那你不放那么多蜂蜜，我还是能吃上一点的。”
余绿烟无奈道：“那我明日便给你们做。你们找红笺，是不是今日有事？”
李江雪抱着她的剑，抬着下巴说：“今日天气好，我们要下山逛逛。”
这两人的下山，可不仅仅是逛逛那么简单。他们每一次出门，都要惹些事。不是找新鲜事物寻乐子，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手脚功夫，非要与人比试。打得过倒好，要是打不过，还得余红笺出手，给他们挽回面子。
余绿烟扭头问道：“红笺，你也要去吗？”
余红笺张了张嘴，刚准备回答，李清晖便抢先道：“红笺姐姐一定要去的，上回红笺姐姐还说要下山带红枣和桂圆给绿烟姐姐。”
红枣桂圆，这话中寓意，不就是借口要余绿烟早生贵子吗？
余红笺脸色一变，转过身，怒道：“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拿人肚子来说事，也只有李家人干得出来这种事。
李清晖被她眼色吓了一跳，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是……是吗，那……也许是我记错了。”
余绿烟轻轻拍了拍余红笺的肩膀，仍旧笑着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要是下山，还是早去早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