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成不理会,司桃心想:‘有种冷,是男朋友怕你冷。’
超市离小区大门只需要过一条马路,但他们的家在小区里面。
风越来越大,宫成搂得越来越紧。
突然,他说:“万一我之后要回去接手家里怎么办?”
风太大司桃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宫成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万一以后分手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拜托,生活不是剧本,设定的也不会是现实。”司桃话音落下的同时,两人走到单元门口。
刚好魏言和迟糖推门出来。
魏言看到宫成后愣了下,几秒后他说:“你家里这一辈不是除了你没人了么?”
这话的意思是,宫成家里的所有产业,只能他接手,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迟糖在旁边探出小脑袋瓜,懵懵地问:“你们认识啊?”
魏言点点头,抬步离开。
宫成也牵着司桃走进单元门,两人到家后司桃才想起来问他:“你家里的生意只能你接手是这样吗?”
宫成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他抱着西瓜走进厨房,司桃凑过来,坐在椅子上看他切瓜。
先切的是漂亮瓜,打开的瞬间,一股酸味儿传出,司桃吐了吐舌头:“啊,漂亮也不可以轻易相信啊。”
宫成点点头,没说什么。
从刚刚在门口遇到魏言开始,宫成做事便提不起兴致来。
他切开了另一个西瓜,把中间的心儿用勺子挖出来放到碗里递给司桃。
司桃接过,边吃边说:“好甜。”
吃了几口她便先去洗澡了。
宫成收拾好厨房后,疲惫地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不远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想了想起身走过去,敲敲门,司桃‘嗯’了一声。
他没说什么。
很快,热气缭绕间,一室旖旎。
宫成将司桃头发吹干后,抱着她回了卧室,刚将人放到被子里,下一刻司桃翻了个身,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最近司桃累惨了,工作量大,时常通宵改稿,刚刚又进行剧烈运动。
运动的时候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现在头沾枕头更是秒睡。
旁边的宫成反而睡不着。
他反复回忆着离开D市前的那个夜里。
舅舅端着酒杯来到他的房间,两人走到阳台上。
宫成明确的和家里表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想辜负的只有那个女孩儿。
对此,舅舅没说什么,只是迎着晚风,喝了一杯酒,接着坐下来。
他告诉宫成,家里往上数三辈只是渔民,太爷爷出海打鱼被留在了狂风暴雨大浪席卷的海上,爷爷用一艘小小渔船打下家业,一代代的发展至今,宫氏家族逐渐壮大。
舅舅家的孩子们,大女儿志不在此,已经在S市的大学里任职,醉心学术不愿回来,二儿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诺大的家业,只能靠宫成一人。
宫成听得眉头紧锁,很快舅舅柔和开口:“不用马上决定,一年后,再给我答复。”
那天他一夜未眠。
而今晚,身侧躺着司桃,宫成心里却乱成一团,他掀开被子躺下,从后面将司桃抱住。
司桃翻了个身,钻到他怀里,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宫成低头嗅了嗅。
不知过了多久,香气缭绕间,他也沉沉睡去。
梦里是一片海,海浪呼啸着。
他看到司桃的手脚被绑在邮轮底部,拖向深海,宫成猛地睁开眼,冷静几秒后意识到刚刚的是梦。
怀里的人不见了,宫成转过头看到司桃缩到床边,身上没盖被子,光洁的背漏在外面。
他长手探过去,把人抱了回来,还在睡梦中的司桃,双脚并用地贴到他身上,接着,满意地笑了。
漆黑深夜里,只有床边一盏蘑菇小灯还亮着。
宫成怀抱着司桃,不敢再睡。
等司桃睡得沉些,宫成将她放到枕头上,自己蹑手蹑脚地下床,给她掖好被角后离开卧室。
走出房间后宫成给对门的魏言发送消息。
[睡了没?出来聊聊。]
[二楼清吧,我在3号包。]
两人算不上朋友,只是在英国留学参加留学生聚会时见过几面。
宫成不喜欢与人深交,魏言也是。
他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与此同时,卧室里的司桃翻了个身。
宫成走进电梯按下2层。
小区里年轻人多,几乎每栋低楼层都会用作清吧或者台球室,他们这栋也不例外。
电梯门打开后,门口的服务生客气询问:“您有预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