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啦~准备去B市。”小惠的声音里难掩兴奋。
司桃笑了笑,抬手叫停出租车,上车后她继续说:“那你刚好住我那儿。”
“嘿嘿,”小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继续说:“那个,宫成订婚了。”
司桃垂在座位上的手指动了动,眼里一瞬间闪过慌乱,她轻轻‘嗯’了声。
“我不知道你们当初的情况,但我清楚宫成他没放下你,这次我回来,他叫我出来吃饭,问我你的近况,”小惠说:“但当时我们没联系上,所以,我没说什么。”
司桃不想继续宫成这个话题,但她不知道可以转到别的什么话题上,只好又嗯了一声。
小惠察觉到司桃的情绪不太对,她略作思索,才继续说:“宫成家里情况已经转好,而且他本人的身价对比两年前翻了六倍。”
他过得很好,司桃心想。
“桃桃,你真的不回头吗?”小惠试探着问。
司桃回答的很快,也很干脆:“不回头。”
小惠继续说:“现在的社会很难遇到爱情,你和宫成无论怎么样都还有爱在,况且,他有钱,有钱的生活可以减少许多烦恼,你们的孩子以后也会受到不一样的教育。”
“我不想原谅他,也不想回头,更何况,他已经订婚了。”司桃淡淡解释着。
会订婚,说明其实那个男人已经将她放下,可能已经把她忘了。
“我希望接下来的生活,我和他不再有任何交集,他过好余生,我也是。”司桃冷静地说。
常听人说,爱是不理智,不冷静的,但在司桃这里,爱包含理智的分析,冷静的判断。
她不想原谅,她不想自己的生活里永远记者其实司桃这个人,是个选项,是个被抛弃过的选项。
就像六岁时那样。
被扔在冰天雪地里,她哭着敲门,哭着叫喊,可惜都没用,六岁的小桃子,耷拉着小脑袋瓜,蹲在雪里,她好冷,她瑟瑟发抖抱住自己。
最后,被冻到意识模糊的小桃子被姥爷捡回家。
那个慈祥的老人,把小桃子养大,在她二十二岁那年驾鹤西去。
再过一年,小桃子就可以大学毕业了,就可以带着姥爷一起生活。
葬礼上,司桃半滴眼泪没掉,回到家里收拾姥爷遗物她也没哭,后来司桃在回学校的火车上躲到车厢和车厢中间的门边哭得喘不过气。
也是这个时间里,宫成留学回国。
他在司桃最脆弱的时间里来到她的身边,又将她狠狠抛弃。
姥爷离开后,那些家人回来了,但司桃已经不需要了。
关于自己的家庭,司桃虽然从未和宫成提起,但他问过司桃,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司桃当时开了个玩笑,她说:“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时刻恐惧着。”
宫成当然不信。
回到家里,司桃先将电脑打开,写完新电影的人物小传发给导演,她起身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根辣椒。
辣椒拿在手上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后被辣得吐了出去。
她这才看清手上拿得是尖椒。
无奈地叹了口气,司桃把辣椒放回冰箱,又拿出一盒酸奶。
拿着酸奶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后又拿起手机。
打开微博,在搜索栏上输入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宫成名就呀~
是两个人在一起那年,司桃给他起的微博名字,不知道这个人换没换。
按下搜索键,屏幕里出现顶着他们两人合照的账号。
司桃泪流满面,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点开账号。
IP地址:D市。
置顶的是一句歌词——‘我要怎么去形容怎么说,
失去你不止是难过......’
恰好和司桃的来电铃声是一首歌。
“我要怎么去形容...怎么说...失去你...不止是难过。”司桃哭着哼唱出来。
她哭着呢喃着:“宫成,不行......”
手指向下划,最新一条微博是半个月前,他发了张大海的图片,春天的海边,万分孤寂。
司桃在想,他是和谁去的呢?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出现在脑海时,心里好疼。
司桃握拳敲敲胸口,深呼吸两次后,整个人平静下来。
她将手机关掉,不敢再去看任何和宫成有关的消息。
司桃侧躺下来,目光所及之处是鱼缸,她不怎么会养鱼,现在缸里只剩下一条金鱼,孤独的游啊游。
就像她。
春光无比明媚,透过窗,透过纱帘,照在司桃身上。
令她在难熬的日子里感受到片刻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