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也笑得贱兮兮。
顾昭点头。
“算了算了，反正月底没钱了，你们还不是要养我。”张云路自我安慰。
叮铃铃，上课铃响，第一节是数学课，正当同学们以为没有老师来准备放肆的时候，一位头发灰白带着老花眼镜的老者背着双手，提着保温杯踱进教室，十八班全体震惊，这位老师不是学校的王牌老师吗？多年来只教尖子班，他班级的数学成绩放到全省也是让人望尘莫及的程度，这尊大佛怎么来了他们这座小庙？一时间班上一阵骚动。
“安静安静，我知道大家看到我很激动，但是大家还是要矜持。”张权国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张权国三个大字。
“我是张权国，不出意外的话会带到大家毕业。”班上的气氛组带头鼓掌，喊着“欢迎老师”。
“谢谢同学们的掌声，咱们废话不多说，我选一个数学课代表然后我们开始上课。”拿起学生名单端详。
“老师，可以自告奋勇吗？”一位同学接话。
“同学勇气可嘉，但是我这个人比较看重缘分，所以感谢参与。”话完班上一阵低笑，原本以为是位不苟言笑的老古董，没想到是位有趣的老小孩。
“方悦是哪位同学啊？”张老师扶了下鼻间的老花镜，环视整个教室。
“老师，我是我是。”方悦颤巍巍地站起来，“老师我可以选择不当吗？”
“为什么？”
“因为我和数学没有缘分，怕给你的光辉教学生涯蒙羞，您重新找位有缘人吧。”方悦想了想自己全班倒数第一的数学成绩如实说道。
班上一阵大笑，并不是嘲笑，只是觉得好笑而笑。
“这位同学，老师就喜欢挑战，好了，你也不要推辞了，我说你能你就能，待会儿下课你找时间和一班的数学课代表交涉一下，让他告诉你一些我上课的习惯，方便以后合作愉快，好了，上课，同学们把书翻到……”
……铃响下课，张权国拿着保温杯，说了声下课背着手离开教室，因为是新老师的缘故，同学们克制着睡觉的欲望，也没有偷吃零食和讲小话的声音，老师一走，班上瞬间阵亡大半，书一合，笔一扔，趴在桌子上梦周公。而方悦始终保持着高度认真的状态，直到下课老师都没有改变主意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个课代表是非当不可了。
“哎，方悦，你说是不是上天听到你真诚的祷告，特意让张老师越过万千人群选中你的。”张云路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道。
“Shut off!”方悦一脸不悦的用手指着张云路。
“是shut up.”一旁的顾昭淡淡地说。
“Close your mouth!”方悦的指尖转到顾昭面前，随即又拍向自己的脑袋自我催眠般碎碎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张云路看得好笑：“方悦，咱不至于，不就是个数学课代表吗？以后哥罩你。”
“你懂个屁。”方悦怼他：“你见过考倒数第一的课代表吗？还有你不也是倒数吗？你敢教我可不敢听。”说着起身从顾昭和桌子的夹缝中挤出。
“要不要陪你去？”顾昭问她。
“就两层楼的距离，又不是西天取经要人护送，没必要没必要。”方悦摆摆手。
……
来到五楼一班，方悦随手叫住一个女生。
“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女生点头随即走进班里。
方悦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五楼的视线很好，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双手抓住栏杆身子一晃一晃的，不知怎的就是站不住。
“你找我。”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方悦扭头，江瑾故站在身后，可能是天气比较热，往常拉好的校服拉链此刻敞开，里面的白衬衫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和以往见到他不同的是，这会儿的他戴着眼镜，边框泛着金属感的银色，明明就是一副眼镜的差距，可方悦却觉得他此刻有些难以接近。
“对，缘分啊。”方悦讪笑着，“手怎么样了？”下意识询问。
江瑾故抬起手示意她看，烫红消失，手背一片冷白。“没事已经好了。”
方悦点头，随即一脸苦兮兮的地撇嘴：“我不幸当上了我们班的课代表，张老师叫我来找你。”
江瑾故和她一起站在栏杆旁，随手摘掉眼镜靠在栏杆上笑着看向她，距离感消失。“这样啊，张老师没什么规矩，人很随和，但是上课如果有人打瞌睡超过十分钟，他就会生气，嗯，还有每个月他都会出一套卷子做测试，我们要提前去办公室在课间把卷子发下去，上课铃响就考试。对了，他的办公室不在数学组，而在语文组，这个你要特别记住。”
“好的，了解。”方悦比了个欧克的手势。
“我有点好奇，张老师是怎么选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