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亭中:“时间到了,该回宫了。”
傅珩动了动眉,看向应无痕,却是微忖度了片刻道:“倒也的确是该走了。”
应无痕微有几分讶异,却是一如既往地掩在眼中,低了低眼地站在傅珩身后。
“你难道不好奇为何我常常来这沈家。”傅珩将手中的信小心地叠了起来,一边收入袖中一边道。
“好奇,可是皇上若是想要告诉属下,自会相告。“应无痕又低了低头,眼中恍然沉淀下一片阴影。
“你的性子倒是千百年不变。”傅珩却是一笑:“不过,倒也因为如此,你我如此契合。”
应无痕低了低头,而后听着傅珩后话:“她要走,我要留。留不住,心中便是难免有着怨恨。”
傅珩站在栏杆畔,眼中变得更为深沉道:“然而,即便如此,却还是对她放不下。”
应无痕沉默着,虽然明白傅珩的心思,却也明白这其中,也不是他一两句话可以开导的。
“放不下,却又不敢再触碰。”傅珩皱了皱眉,抬手握住栏杆,更多几分失落:“最初想要困住她,是想得到她。如今求而不得,却是害怕她会不会怨恨我当初的束缚与威胁。虽然并非我本意,可是我竟然因为爱她,而变得这样忧心忡忡。可是即便她对我更多的是毫无留恋一般,她必定也是不会放得下沈家,这也是我为何总是来沈家。或许是为了在她曾经呆过的地方,会有几分清明。却也是因为总有一日,沈家的人会自动将她的消息给我。”
应无痕虽然极为掩饰,却还是不由得因为傅珩的用心而惊讶。这些,真是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傅珩会是这般的心思。
而傅珩何尝不惊叹自己的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对于她,他万般心思,却又常常毫无用处。
“回宫,就派人去告诉暮烟。”傅珩忽然又话锋一转:“就说望其今后,虔诚思教,谨慎行事。”
“皇上的意思,是原谅烟妃了?”应无痕确认问道。
“其实也算不得她的错。”傅珩低低地说了一句:“只是今日闫如歌,给了我一个台阶罢了。”
应无痕虽然不甚明白,却又还是应了一声,而后抬眼看着傅珩的背影,忽然觉得如此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