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身子却一点点后退,直到沾上被褥软枕。
“哟,还好,脑子还没烧糊涂。”俯下身的人伸手护住她的脑袋,慢慢把匕首推开,将人困在自己的怀间。
高歌猛得伸手推开他的肩膀,“我看是你烧糊涂了!居然还敢回来?!”
“呵,我再危险,也得来看看你......”齐完颜伸手抚了抚高歌病态尽显的面容,温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透出寒意。
“你为何来杀崔御?”
“你自己说的,寻仇啊。”齐完颜支起身子,缓步走到桌前,执壶倒茶。
浅黄透绿的茶水从壶中倾泻而出,溅起拥簇在一起的细密水花。
房间破是破了点,茶还是不错的。
“你一个江湖人士,和他又有何仇何怨?!”居然喝我的特供茶!高歌冷盯着桌前一脸享受的人。
“好吧,悬赏。有人出钱雇我杀他......你知道的,我见钱眼开。”
“长安遇刺,也是你带着那几个拘灵士?”
“那几个蠢货也配我带他们?”
“你临时变卦?”
“啧,谁给我更高的价钱我站谁呗。况且,崔御还是......”齐完颜一挑凤眼,更显眉目多情。
“你瞎说什么?!”高歌坐起身来顺势就要下榻打人。
“是,瞎说大实话呗。”齐完颜余光瞟着床上炸毛的某人,继续浇油。
高歌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原本莹白的面孔倒是有了几分血色生气,“所以,崔御给你更多的钱了?”
“是啊。”齐完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两头收钱!”
“啧,所以啊,得和崔御合作嘛。再说,杀人越货的买卖还要讲诚信?”齐完颜两腿交叉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随意拨动保养完好的指甲,吹了吹指甲缝并不存在的灰。
高歌被他多年积累下来的生意经震碎三观。
“......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云合的脸做这样不男不女的动作......”
恕她真的是接受无力......
“哦,不能。”拒绝的利落干脆。
高歌干脆放松身子侧躺下来,莹白素手微微撑着头,“传闻你样貌丑陋,所以才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不过我觉得,你就是单纯为了逃命才整天易容的......”怎么有种窥破天机的感觉。
“......”
“那你和崔御合作,是要反杀你的前雇主?”现在道上都这么玩了吗?不是说江湖人最讲道义嘛......
“是啊,反正我看他们早就不顺眼了,整天吆五喝六的。”
这么随意?
“那你现在去而复返,又想干嘛?”
“躲雨啊。”齐完颜理所当然地回答,并附带送给高歌一个大白眼。
高歌:“......”
这雨居然是自然天降,不是装神弄鬼的邪术......
房里两人相顾无言,高歌自觉无趣,老老实实地躺回被褥中,闭眼养神。到底是病了一场,精神头还没恢复过来,不一会儿便没了意识。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一停,崔御就吩咐人即刻启程。
从出发到现在,高歌都没亲眼见过那位崔家姑娘一面。等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在行进的马车里。
缕缕香风浮动,四周隐约听见鸟鸣声,高歌眼睛半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缓过脑仁肿胀昏沉之感。
“醒了?”崔御单手持卷,广袖半搭在小臂上,黑袍白肌,晃眼得很。
“唔......怎么不在客栈住一晚?”高歌伸手揉了揉脑袋,晕乎乎地问道。
“那客栈太简陋,只能暂时避雨。你风寒刚有好转的迹象,再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吃不消的!”崔御柔声缓语,将高歌扶起,自己撩起衣袍,坐靠在小塌上,又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揽。
“等等,我其实可以自己靠在塌上的!”高歌连忙制止,孤男寡女的,想干什么?!
“塌上硬挺,哪有我身上软?”崔御伸手握住高歌企图抵抗到底的小手,广袖一振,将人揽在怀里。
“有没有可能......你身上比床铺更硬?”高歌汗毛上立,心跳如鼓,默默吞了口水,弱弱回应,垂死挣扎。
“怎么,你......不喜欢?”崔御似有似无的气息无声撩拨着怀里人白里透粉的耳垂。
“......”我去,这要怎么回答?!高歌整张脸被这句话熏得通红,一扫这十来天的病气。
“嗯?”崔御犹觉不够。
“......”啧,高歌继续装鹌鹑,撩回去?开玩笑,自己这微末功力也只能调戏调戏云合了。
美人在怀,崔御见好就收。
“好了好了,躺了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