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迟鸢抬头定定的看着楼梯的方向,上来的人便是穿着近卫军衣服的齐济川,不过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屋内多了一个人,而是看见床上的人依旧躺着的时候舒了一口气,等一转身看见了倚靠在桌边的迟鸢时,整个人怔了一下,很快镇静了下来,放下了手中差点掉落的药包,“不知迟小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沈伽?不是不认识吗?本县主来找齐济川殿下,与你无关,”迟鸢脸上的讥笑一览无遗。
齐济川把脸上的塑面扒了下来,“迟小姐想做什么?”
“今日殿下假扮近卫军私自出宫一事,我不会揭发,但是殿下的侍女我要带她出去一趟了,”迟鸢依旧靠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齐济川,言语间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为何?”
“囚禁司膳司侍女,假扮她出宫,与胡商联络,集中时间购光所有防疫病的檗皮,这不是殿下授意的吗?”
齐济川笑了一下,“可是迟小姐并没有证据。”
迟鸢同样讥讽的笑了回去,“殿下要明白,这是在大周,我现在是跟殿下做交易,如果殿下要威胁我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说出来,你猜陛下是选择大周子民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
齐济川看了看迟鸢,他还当真小看她了,“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不能告诉他们我今日出去的事情,包括长风他们。”
迟鸢点头,“那就多谢殿下了,”说完就从窗户跳了下去,走到了正门,守门的侍卫见到她一脸的着急与害怕,得知她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以后,才放下心来。
被打晕的沈伽被浓烈刺鼻的药味熏醒以后,便看到了站在他床边的齐济川,“殿下这是为何?”
“借用你的身份出去一趟,抱歉,”虽是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依旧冷漠毫无歉意。
沈伽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的惧怕,早知道当初就不看他们可怜给他们带药了,本以为今日是想让我带东西,却被打晕在这儿,要是被发现,别说官职不保,一家老小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身上还被洒了酒。
“那殿下,我的休沐日?”虽然害怕,沈伽还是问了自己被耽搁多次的休沐,好不容易休息了,虽然被浪费了一天,但还是有两天时间。
齐济川摇头,“已经替你结假了。”
沈伽脸上的害怕变成了愤怒和生气,捡起了齐济川换下来丢在一边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上,一脸生气和无语的快速走了出去,真是有病,好不容易休沐,他差点害自己没命就算了,还把自己一月未休息的休沐日给结假了,真是疯了,狼心狗肺的东西,这次结假了不知道什么什么才可以休,沈伽愤怒的冲了大门,守卫的两个兄弟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看见坐在凉亭里的清冷美人也只是顿了一下脚步,急匆匆的往侍卫营跑去了,他想找队长问问能不能继续休。
迟鸢看见急匆匆跑过去的沈伽,看了一眼便继续等着了,没一会门内走出来了一个女子,看见了坐在凉亭里的迟鸢便走了过来,“奴婢见过县主。”
迟鸢点头,便站了起来,瞳跟在她的后面,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一路顺畅的走到了刑部大牢,路过门口时看到了一群手脚戴着镣铐的囚犯被赶到了另一边。
一人看见她便大呼小叫的叫了起来,嗓子干裂,呜啦啦含糊不清的话,还是让迟鸢转过头看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番,才看出身形魁梧的仇英全然变了一个人,皮肤耷拉着,肥壮皮肤暴瘦过后的松弛,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
一旁的狱卒看到迟鸢驻足,便谄媚的说道,“县主,这是绿林寨的匪徒,现在准备押往死囚牢。”
迟鸢点头,她自然知道妄图截杀朝廷信使是什么下场,便顺便问了一句,“平安县县令呢?”
“ 原是秋后问斩,陛下考虑到他与匪徒勾结是为了保护本县百姓,但仍然间接让无辜商贩受到伤害,又隐而未发,所以陛下下令,于明年立春前处决,家眷没籍为奴,”旁边的人小心凑过来说道。
虽然是为了平安县百姓,但是目无余子,同样是罪,迟鸢心里想着,看了一眼去往死囚牢的匪徒们,没在说话,往另一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