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醇厚的嗓音便在耳边响起—— “歌儿别怕,是我。” 这道声音地一瞬间抽走了沐云歌所有的力道,她紧张的嗓音透着哽咽:“楚元戟……” 刚才,她害怕归害怕,还是依旧能够冷静理智地分析情况,努力为自己寻找机会搏条生路来着。 可现在楚元戟一出现,她莫名就变得脆弱起来,心中因惧怕而涌起无名的火,手肘朝后一击:“你怎么现在才来……” 随即,她便想到对方身上还带着伤,又慌得不成样子:“疼吗?” “真疼。” 楚元戟沙哑醇厚的嗓音更像是在撒娇,温柔地似能溢出水来:“歌儿下手这么重,是想要谋杀亲夫不成?” 他这般的口吻,倒是缓解了沐云歌紧绷的神经,让她不自觉中松了口气。 他们再垂眼一瞧,似变得更加狂躁,徒手搬起一张桌子狠狠地砸到了床上。 有清脆的骨骼碎裂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虚弱的呻吟。 沐云歌刚动弹了一下,就被压制住了。 还以为她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对方丧命,想要救人,楚元戟连忙出声安抚:“她伤得太重,没救了。” 沐云歌顺势回头,目光撞进了对方深沉的瞳孔里。 这才几天不见,楚元戟就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下巴上甚至还有一圈胡茬。 这副邋遢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风流倜傥,让整个京城的闺阁女子只敢藏于深闺春梦,半点不能宣之于口的高冷战神? 沐云歌眼底渗出柔和的光,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刚在床上见到那个药娥时,就察觉到了对方内伤严重,内脏差不多已经碎了,根本救不回来。 话虽这么说,沐云歌还是依旧从衣袖中摸出一枚金针,递到了楚元戟手中。 楚元戟霎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运足内力随手一抛,金针无声无息地没入了下方药娥的命门。 接下来,不论楚元德再怎么折腾,对方也没了半点反应。 既然明知救不了,那就出手送一程,适当成全让对方免受痛苦折磨,也是一种功德。 房梁上地方很小,两人只能紧紧靠着。 沐云歌感觉到后背上传来某人胸前的火热温度,低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不着急,再等等。” 楚元戟低沉的嗓音就在她的耳边,随着对方开口,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落在她那一方脖颈的肌肤上,惊起一片片战栗。 沐云歌:“……好。” 其实,她现在就想走。 不仅是眼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暧昧过了头,还有下方的修罗场。 纵然见多识广,也还是不想荼毒自己的眼睛,让自己视线受到污染。 正当沐云歌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时,一双大手伸过来,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随即她便彻底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对方有意无意的,将她的双耳也给堵住了。 看不见,听不见,即便是下方已经被失控成野兽一样的楚元德造成了人间炼狱,也入不了她的眼,进不了她的耳。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等楚元戟终于松开手时,沐云歌听到了外间开锁的动静。 很快有好几个人走了进来,看到已经力竭躺在地上的楚元德,其中两人抬着他出去了。 床上那个药娥的尸体被人用床单随意一裹,也被拖着往外走。 有人很快过来擦拭血迹,剩下那几个则是打扫清理房间。 等一切恢复原状之后,一行人才离开。 为首那个留在了最后,离开前好似无意地扫了眼沐云歌他们藏身的房梁。 等一切恢复寂静无声,楚元戟又谨慎地等了一会儿,才带着沐云歌从房梁上下来。 幸好房门没再继续被锁,两人顺利溜了出来。 外头院子里也很安静,原来那些通明的灯火被人逐一熄灭,之前那行人也不见踪影。 沐云歌心中好奇,以口型问楚元戟道:“他们把楚元德弄到哪里去了?” 楚元戟没有回答,垂眸捏了一把她的手,随即揽住眼前人的腰,带着她一起飞身而起跃上了房顶。 随着视野开阔,沐云歌很快就找到了楚元德的身影。 楚元德已经醒来了,正站在院子门外不远处,在手下人的搀扶下勉强站立,有气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