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完账,此刻也没有觉得等了很久,“这比起你之前鸽我的时间短太多了吧,进步飞快啊。”
唐诗挽着她的胳膊,累得快要虚脱,“好饿啊,吃饭吃饭。”
临出店门,常清秋突然喊住唐诗,“等我两分钟。”说着小步跑进去。
考虑良久,她最后还是买下了那对珍珠耳环。
“眼光挺毒啊,这真适合你。”唐诗由衷夸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个大美人,哪像我,说是更年期的黄脸婆都说嫩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常清秋的美人骨,在她有婴儿肥时也极显其态,面相自然不差,南方姑娘柔柔的杏眼,浅棕色的瞳仁潋滟,鼻子小巧精致,乍一看不会觉得惊艳,但第二眼就能品到其中的韵味。
那时唐诗还翻遍了古诗文,说是找到一句“穿越时空为她写的诗”。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常清秋弯了弯眼尾。“你才嫩呢,还在长青春痘。”
话题拐了个弯又扯回吃饭上,跟学生时代一样,两人异口同声,“吃什么?”
常清秋说:“砂锅粥吧,你不是总胃疼吗?今天肯定又没按时吃饭。”
唐诗油腻地在心口比了个爱心,又抛给她一个飞吻:“暖暖的,很贴心。”
店铺不大,香甜软糯的粥香弥漫在这一方空间里。
常清秋在冰柜前选饮料,唐诗要喝肥宅水,她一瓶一瓶触了下,选了瓶不是特冰的,又给自己选了瓶柠檬茶。
“这不是读书那会儿用来提神的那款吗?大晚上喝不怕睡不着?”
喝不喝都一样睡不着,常清秋单手打开易拉罐,“呯”的一声,“年轻就要醒着拼。”
“我拼不动了,有张沙发我就能睡。”
热气腾腾的粥端了上来,唐诗起身舀了一碗满是料的给常清秋,“好像一直没问过你,那时候怎么突然决定要学心理了。”
蒸腾的雾气拢在常清秋面前,她支起胳膊捏了捏左耳垂,“我高一时不是认识高三的一个学姐吗?她学的是精神卫生方面的,我就跟她跑呗。”
唐诗回忆了一下,不多时就想起了常清秋口中的学姐,长得很妖,高冷型的,那年年底学校论坛还闹出点事,不过没多久就平息了,这学姐高考成绩还挺好,一直到唐诗从附中毕业,光荣榜上还能看见她的名字。
“有印象了,她叫什么来着?”
“尤麦。”
常清秋和她的联系挺频繁,五月尤麦从英国回了梧析,两人还没有见过面。
“哦对了,”提及故人,唐诗搅粥的动作缓了缓。
“我刚去店里找你的时候,看见沈肆了。”
她想起什么,笑着说,“你俩高中不是差点就在一起了吗?怎么后来突然没动静了?还是青梅竹马呢,不过你高一开学的时候居然没认出他来。”
常清秋挑姜的动作顿住,目光埋得深了些,对唐诗前半句话不作回应:“是的,不太熟的……青梅竹马。”
常清秋以为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只是幼时记忆被覆盖的结果。
高中的学习生活并不像小说中描述得轻松,也不可能仅靠高三学一年就能考上清北名校。
新高考政策出台,文理不分家,常清秋在理科方面学得尤为吃力,但偏科还是很严重。以至于高一期中考后的家长会,她成功被班主任留下“约谈”。
一同被留下来的还有沈肆。
两人是两个极端,一文一理独占鳌头。
母亲成燕珍对常清秋的学习要求向来很严,这样“严重”的约谈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最后是脾气温和的父亲常明到场。
沈肆的家长没来,但他对此好像并不在意,双手插在校服外套里,神色和平常一样冷冷清清的,不疾不徐走在最后。
常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沈肆的,悠悠转头对他道,“同学,你是不是叫沈肆,家住在泠汀路啊?”
常清秋当时一整个目瞪狗呆,目光呆滞地看向沈肆,就看到对方礼貌地笑着,“是的叔叔,十岁前我都是往那的。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常明是个画家,因此观察力和记忆力都不错,他扶着沈肆的肩膀和他并肩而行,“就是看着像,没想到还真是。”
常清秋:?
好像才记起来自己是来给女儿开家长会的,常明回头看了满头问号的常清秋一眼:“你们一起长大的,一年级时还是同班同学,不记得了?”
他又说了些细节。
常清秋:??
小时候确实有这么一号人,但常清秋其实很少和别的小朋友玩,因此记忆不深。
别人的三岁还在公园玩泥巴,常清秋已经被成燕珍牵着去各式各样的兴趣班了;别的小朋友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在嬉戏,她穿着芭蕾服压腿哭得撕心裂肺;别人在玩各种好看的贴纸,她的手指被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