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见笑了。”
沈幼卿温声宽慰:“多打几次就会啦,很简单的。”
“沈小姐天赋过人,的确简单。”时宴礼注视她干净的双眼,谦虚提议:“不如辛苦沈小姐指点指点,看看是否真有这么简单。”
沈幼卿顿了顿,笑了:“没问题。”
接下来,黑八球桌上,就是成了教学现场。
沈幼卿随便拿颗球,摆到球桌对角线中点,再把白色母球放到对角线一半的中点。
做好一切后,她转身,看向时宴礼,认真讲解:“先来最基础的练习,我观察一下时先生的发力情况。”
平日里,沈幼卿看起来温柔纤弱,说话小声,脾性也好。
是乍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当她的手碰到球杆,变回毫无痕迹地转变成另外一个人。
此时也是,认真严肃,小脸略绷,颇像不好接近的冷月霜雪。
时宴礼正慢条斯理用巧克擦杆,小巧的方盒在他修长的指间,过分迷你。
闻言,他侧眸瞧过来一眼,微微弯唇:“听沈老师的。”
这声“沈老师”,从男人偏薄的唇间说出,莫名有些味儿不正,像一股温热带有木质香的气流,挠得沈幼卿耳朵痒。
再一看,男人神色如常,无一丝波澜。
沈幼卿摇头,将此归为自己的问题。
可能是某些东西看太多的缘故。
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沈幼卿让时宴礼直接击球。
她在旁看,以察问题。
然而,时宴礼的姿势,看起来无任何问题。
左手撑桌边,拇指上翘,手掌条件优越,十分好架杆。平直宽肩下压,脚距适宜,下盘平稳,显然有经常运动。
沈幼卿疑惑。
又将球摆好,这一次,她走到时宴礼身后,近距离地发现,眼前男人真的好高大啊。
她站在他背后,整个人被遮挡干净,从前面,估计连半点衣角也不见。
他的味道也好闻,冷木沉香,淡淡地蕴绕。不像台协训练时,一些人会散发浓稠的汗味。
让沈幼卿半点不会反感这样的靠近。
她目光落到对方被黑色衬袖包裹的手臂,礼貌询问:“时先生,待会儿我可以碰您的手臂吗?”
如此能触到肌肉的运动轨迹,可以更好地发现,对方的用力方法。
沈幼卿有如今成绩,天赋与努力各占一半。
对教学这块,她毫无涉及,只知以往陈书彦,跟现在的教练,都是这样教她。
时宴礼已经起身,不太在意地说:“可以。”
随便的程度,好似谁都能碰他。
沈幼卿稍感意外,还以为这样的大佬,都严禁他人触碰,毕竟小说里都这样写。
她语调如常:“可以了,您开始吧。”
时宴礼持杆,手臂往后上的方向抬。
沈幼卿上手,握住他手肘的关节骨,控制适当的高度。
兀一触碰,男人偏高的体温,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到手心,骨骼又粗l硬。
沈幼卿小巧细嫩的手,根本无法握住,那体温也烫得她想要放手。
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筋骨肌肉中蕴含的力量,非她所能掌控。
但时宴礼极配合,她小小一压,他便停止。
时宴礼的配合,让沈幼卿的教学非常顺利,在她控制下的姿势,再出杆击球。
虽然仍然未进,但也差不离了。
中途,陈书彦发来消息。
说张曼的情况,只是轻微扭伤,休息两天就好。
沈幼卿盯着手机,仔细看这条消息。
字字句句都是他人,无一字属于自己。
旁边,时宴礼慵懒靠在球桌,微微偏头,视线至上而下、斜斜扫过来。
沈幼卿的手机贴有防窥膜,所以对旁人没防备,大大方方拿着。
时宴礼随口问:“男朋友?”
沈幼卿回神,低低“嗯”一声:“我们继续吧。”
收起手机,沈幼卿第一次没有及时回男友消息,她并不想看到,自己男友向她报告别的女人情况。
再来,她的兴致明显不如之前。
加上男友的消息,提醒了沈幼卿深重的道德感,开始作怪。
自己非单身,是否不该与其他异性产生这样的距离。
刚才她沉迷于台球,全然没注意这。
此时不免懊恼。
看出她兴致不高,时宴礼停下来,取了手帕擦手,慢条斯理,每一根手指都擦干净。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关切瞧她:“怎么了。”
沈幼卿总不好说,自己介意这样教他。
刚刚还好好,现在提,未免做作。